“中下等之姿，中下等性情，中下等……”
“停。不用说了，我呢在你的眼里那就是中下等，或者说是下等。我在这里，谢谢你啦。”李梅拱手晃了几下，收回手，用脚去挑那被固定的桌子。
“……”
桌子纹丝不动，等她收回自己的脚，皇帝的视线也已到她的那双脚上，灰色粗布的鞋面，鞋面上有密密麻麻的灰色线，鞋子底要比他们的鞋底厚些，鞋腰竟然长到小腿部位。
“我这鞋是我做的。”李梅抬高脚，将那只脚上的鞋离得皇帝近些。
“不知廉耻。”皇帝皱着眉头调转身子。
“我吗？呦嘿，你们可真够虚伪的啊。你的那双眼睛没有盯着我的这双脚？还有你那眼睛没有扫过我的全身？这才是不知廉耻。我怎么了？我看过你没有？一个比我大上一圈多的人，又是老眸咔嚓眼的，说的高贵，做的事情摆不到明面上。”
“你……”
“我怎么了？我又没有说错你。”李梅挑起车窗上的帘子，用手指指窗外，“看见没，那些人在干吗？”
“保护我。”
“你和我同坐一车，我要杀你，是他们快，还是我快？再说，这个车厢挡的严严实实的，他们守在附近，不就是对外面的人显摆吗。”
“你，不懂不要乱说。”皇帝说。
他的脸恢复到平常的样子。
“心思很深啊。”李梅斜靠着车厢的一侧，对着皇帝说。
“……”
“好啦。不要生气了。年纪大了生气容易得高血压的。”李梅不紧不慢地说。
“我……”皇帝闭上嘴巴，怒视前方。
“欸。说说呗。你的皇宫是什么样子的？你喜欢在哪里办公？”李梅说。
“……”
“欸，说说你喜欢的那个贵妃。”
“李梅。不，孙蓝。我的岁数要比你大很多，你是不是应该尊重我一下呢？”
“啊？太小气了。你的老婆们岁数不见得都比我大，尊重你，不就把我的主权让出去了吗？乖，你我现在从任何方面都是一样的。”
“我的孩子也有比你大许多的。”
“我知道啊。我又没说让他们把我当成长辈一样尊重啊。”
“我坐在这皇位上，时间比你多得多。”
“你吃的饭也比我多许多。”
“我的领土要比你的大。”
“受你统治的人要比我多。”
“……。孙寿什么也不教你吗？”
“他？你不知道吗？”
“……”
“你对我的事情知道多少？”李梅问。
“……”
“你坐在这个皇位上，时间比我多，领土又很大，可用的人有很多，你竟然不知道有关我的事情？”李梅问。
“……”
“啊……我知道了。”
皇帝将头扭向自己那一侧窗口。
“孙寿实际上是皇帝，一位藏在暗处，策划一切，安排一切的皇帝。”李梅的声音很低，又恰好能让旁边的皇帝听到。
“……”
“你不敢挑衅他的，对不对？”李梅追问。
“……。”
“反正他死了，现在彻彻底底的是你的天下，你还有什么不好打听的？想当年，我是多么招摇的一个人啊？我就不相信你可以不动声色的，装作不知道。”
那时，他怎么会不知道？每日上朝，基本上都是处理她的文件；每日，看着各个老臣痛哭流涕的跪在殿中，安抚了这个，哄高兴了那一个，自己实在不知道，那孩子怎么那么能折腾。还好，那时，她的身份是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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