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的沉默就够让凤君荐怄渊在花厅等容锦仙,可谁知他坐等也不来、右等也不到,正是百无聊赖的时候,忽然见盈袖引着两个小丫鬟从廊下走过,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摞满了宣纸。
忽有一阵轻风吹过,将其中一卷吹落在地。
莫文渊起身走过去捡起,本欲直接递给盈袖,可目光却被纸上的几行字吸引了注意力。
伤心莫唱,南朝旧曲,司马泪痕多……
南朝旧曲!
“莫公子……”盈袖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唤回了莫文渊的思绪。
“嗯?”
“这是我家侧妃写的诗词,奴婢还得赶着拿去烧了呢。”
“烧了?!”莫文渊皱眉,“为何要烧掉?”
闻言,盈袖摇了摇头,“侧妃没说。”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莫文渊并没有将那幅字还给盈袖,而是对她说,“你且说吧,此物我会亲自还给容侧妃。”
“这……”盈袖似是有些犹豫。
“难道你还担心我私自藏匿不成?”莫文渊故作轻松的笑道。
听他说的如此坦荡,盈袖这才朝他福了福身子离开。
而就在她转身之后,莫文渊的眸色却蓦然沉了下来。
这首诗词……
当真是容锦仙写的吗?
正在思量间,忽然听到有婢女的问安声响起,莫文渊下意识抬头去看,便见一道洁白身影映入眼帘。
“见过侧妃。”
“莫公子不必多礼。”扫了一眼他手中拿着的东西,容锦仙微微蹙眉,却也没有十分惊慌。
落座之后,莫文渊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将手中之物呈上,面色严肃道,“侧妃好生大胆,这般引人遐思的诗句也敢写出来!”
“引人遐思?”容锦仙故作不知。
“南朝旧曲……一个‘朝’字,一个‘旧’字,就足以让当今陛下定了你的罪了……”莫文渊的眉头紧紧皱起,声音压得极低,似是怕被何人听到的样子。
换作是别人听了这话,必会吓得六神无主,可容锦仙的神色却依旧清清冷冷的。
微微敛眸,她淡声道,“我不过是个深闺女子,吟诗作赋无非为了打发时间,于朝局、于社稷又会有何影响呢……”
“你若果然如此想,为何还要命你的丫鬟将这首词烧了?”
随着莫文渊这话一出,容锦仙眸光微闪,一时没有回答。
见状,前者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当你是知己是以方才好言相劝,你若果然信得过我的为人,便与我说句实话,这诗果然是你写的吗?”
谁知容锦仙听到他的话却没有回答,转而说起了别的,“你初来皇子府,想来还未曾见识过这府中精致,我带你逛逛吧。”
话落,也不管莫文渊是何反应,她便径自起身往外走。
莫文渊虽觉得奇怪,但还是起身跟上。
一出门他方才明白容锦仙为何那般说……
门口站了几名婢女,看似服侍,实则倒更像是在监视她。
便是他们离了花厅,那几人也依旧跟在后面。
两人一路沉默的往前走,行至花园的时候容锦仙脚步微顿,转身对后面跟着的几人说道,“我随意逛逛,你们不必跟着了。”
“侧妃……”
“我支使不得你们?”容锦仙声音微凉。
“奴婢不敢。”听她如此说,那几名小丫鬟纷纷低下头去,“只是殿下吩咐说……”
“殿下那边我自会同他解释,还不退下?”
“……是。”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那几人,容锦仙微微闭眼,眉宇间似有倦怠之色。
见她如此,莫文渊的眼中不觉闪过一抹深思。
总算身边没了耳报神,他同她说起话来也就没了顾忌,“方才我问你的问题,你似有难言之隐,眼下只你我二人在此,有何话你不妨直言。”
“那诗……确实不是出自我手……”
“那是……”
“是凤君荐前几日醉酒,迷迷糊糊之际写下了不少诗句,我因觉得这几首不错,是以便誊抄了下来,可后来细读却品出了一丝深意,恐引火烧身,这才吩咐盈袖拿去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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奏是大表姐之前和大皇子在书房写的诗……忘记滴往前翻一翻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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