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地方官员负责的案子,我不便多说,在外面等着太子出来。其实,刚才那和尚摇头的时候,我暗暗松了一口气。我当然知道我们没有犯案,但我担心我们这一行被别有用心之人盯上——如果他们找五个身形相仿的人来深夜闹事,特别是安排上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的话,惊慌失措的和尚们一定会一口咬定就是我们。
现在,姜大师的家人自然是悲痛难当。锦城官员也是焦头烂额。站在院子里望着院墙上方压下来的山峰,我觉得后背阵阵发凉。锦城的危机已经如剑一样悬在头顶。
韩老道告诉我们的是由于旱灾,明年春桑必定减产。
街头巷尾的商贩告诉我们的是有几家大商户今年不来了。
现在,织锦大家遇害,人心惶惶,赛锦会还能办得起来么?
今年粮食减产,税赋担子的难免落在丝绸锦缎上。搞砸赛锦会,让锦城陷入难关,这是背后之人的谋划么?
太子也是这么想的。他预感到这几天恐怕还会继续出事,建议锦城立即加强防备,实行宵禁。其他纺绩大户、大买卖人的住处,外来客商多的客栈馆驿都要多派人手。
而我们为了不招惹更多是非,今天尽快离开。
可是,还没走出大悲寺,就有官差来报,昨天夜里还出了一桩命案,榆钱巷柴掌柜家一个看店的伙计被害,丝绸存货失窃。因为榆钱巷地方偏僻,刚报上来。
榆钱巷?柴掌柜?这不是塞给我布娃娃的那家么?
“柴掌柜?!”季大人惊诧地抬起了眉毛,“他那里的货色也值得杀人?!”
“敢问大人,这里面有何缘故?”我忍不住问。
“这个柴老五,是锦城一个有名的油子!专门让人上街上招揽脸生不懂行的客人,把些有残次的、陈旧压库底的连哄带骗卖出去。他怕不是遭人报复了吧?”季光宗向太子告罪之后,先去忙新出的这件事情了。
“阿英。”太子压低声音说:“趁着现在寺里乱,咱们得把我牵挂的那部血经再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