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说了不会再收徒,然偶尔指导应该可以,你可愿意前去拜访?”
“您、您是说杨平之杨先生?”常天明瞪大了双眼,虽然早知道她是先生的学生,可是却没想到她有这样的颜面。
屋中众人除常天佑皆震惊无比,自杨平之参加了太子诗文会后,满京城都知道他不会再收徒,可上门拜访的人仍络绎不绝,他却一人未见,如今她即有此话,想来是有一定的把握。
“杨先生是有大智慧的人,颜儿,你不论做什么决定,还是要争求先生意见的。”
“是!孙媳都明白,先生年纪大了,也有些事情想要去做,是以并没有时间教学,所以天明若是想要拜访,一月也只有一次的机会,且这一次机会至多能与先生相谈一个时辰。”
“此事先生可知?若打扰了先生就是我的罪过了。”
“实不相瞒,此事是先生之前嘱咐于我的。”青颜点头,忽而想到太子宴请之后,以萱、绿姿回府,才从她们口中得知,原来先生晚到是因为在路上看到了常天明,当时的他于醉仙楼中与其他未受邀的学子论文,声音明朗,所述论文更是立意新颖,别具一格,先生听后当即便命马车停下,在绿姿与以萱的陪伴之中走入其内,坐在角落处,直听完他的论述,这才不动声色的离开。
得知此事之后,她明白先生是起了爱才之心,只是不再收徒之言已出,兼与荀子平多年失散,如今重聚,只想与爱子好好相守,是以即便有收徒之意,却并没有付之行动,而是借以萱绿姿的口传达。
“每月初十,你可到梨花巷杨宅!”常天佑道。对于此事他初时也深感意外,而后想到常天明的才华与个性与其父不同,是以他才放下成见,说了此话。
“是!谢大哥、大嫂!”常天明激动异常,任何人说得再多也不若常天佑这一句话,因为他知道有了这句话,就表明面前的人依然视他为弟。
常皓轩与柳氏夫妇面色尴尬,站起身拱了拱手带着自家子女快速离开,仿若逃命一般,常仕忠见了只不住叹息,老夫人眸光闪烁,某一瞬间青颜从中看到了仇恨。
三日后,青颜在常天佑的陪同下回到青府,见到父母家人的瞬间她才明确的感受到自己再也不属于这里,然看着他们眼中的关爱,又觉得暖暖的。
世安苑偏厅青莲、青颜、青暖三姐妹围绕江映月坐在桌旁,前者边剥着瓜子边说道:“颜儿,你大婚之日木兰京试也开始了,今年来参加此试的女子比起往年都要多上许多呢!”
“不知二姐姐的学院来多少人参加?”青暖道。
“这件事情之前听零星提起过,此次学院参加的女学生有十人,皆是学院中的佼佼者。”青颜道。
“零星先生不仅绣活好,就是学问也是很棒的,只可惜啊没遇到良人。”青暖想到自两位姐姐出嫁后,零星便住在了拂晓斋,每日为其授课,如今京里都知道她在青府教学,很多闺秀都想来求学,是以青府这三日可以说门庭若市。
“颜儿,负责女红的零星,教书的杨先生,功夫师父凌珊都跟随你到京城,这学院之中可还有合适的先生?别辛辛苦苦创立的学院就此荒废了。”江映月担忧着道,这也是她始终没有同意京中闺秀来求学的原因,因为她不知道零星会否回到青州。
“娘亲不必担忧,当年离开青州之时,学院中已经有出色的学生继承了零星的女红及学问,倒是先生的才学不是谁都能代替的,是以女儿早早便联系了先生当年得意弟子担任教学,并承担院士一职;至于凌珊的教学侯爷也早就派人前往了,否则这许久的时间,学院又怎么能够相安无事?再者零星虽在京城,却一直操心着学院的事情。”
“零星是个难得的女子,可惜没遇到良人,说来她的女儿如今已有九岁,很是可爱端庄,往日里与暖儿也能走到一起,母亲日后出行不防带着她见见世面。”青莲道。
“这是自然!”
“二姐姐,往年的木兰京试一直是颜佑学院名列前茅,不知她们如今都去了哪里?有什么不同吗?”
“据我所知高中县主的有些离开了京城,回到各自的家乡,开设府阺,增设女子私塾;还有些人女扮男装于世间游学,增广见闻,不过我听说她们之中有大部分都寻到各自的幸福,即是先生,也是妻子,且受夫家重视,比起长辈们倒要抬的起头。”青颜道。
“那第二名的郡君和第三名的女士呢?”青暖眼露羡慕,迫不及待的追问着。
“第二名的大多进了皇宫,想以女士的身份于朝政之上建立功业,第三名的回到各自的家中,听闻凡是嫡女更受家中长辈重视,因为她们所见非凡,往往于大事之上总能够有不同的见解,若是庶女也在家中有了一席之地。”
青暖闻听此言沉默不语,眸光闪动着火热的光芒,江映月在旁看着总有些担心,这个小女儿似乎总有一套自己的主意,虽说这并不算不好,可这般超凡脱俗,总归让人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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