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五日,李不琢没有闲暇修行,将烛龙剑首剑锷的花纹,皆以铜铁又加上一层符合苍梧界审美的装饰,烛龙之首被改为雀喙,剑锷则如树皮般环绕连接剑柄与剑身,剑身上的蛇瞳状刃纹,则用银漆遮盖,又用沾血而不褪色的胶墨绘成树脉般的纹路,如苍梧界中极其有名的“梧桐钢”的花纹。
又在左耳穿环,戴上一枚双蛇环绕的铁环,头发则结成珥蛇,垂在胸前。将龙绡幻化成短褐,将肌肉线条分明的双臂裸露在外,是下六部众“贱民”中“旃提众”的打扮。
除此之外,李不琢还带上了那块尸迦众的腰牌,下六部众虽不起眼,但身为苦役,行动十分不自由,若出入一些上六部众所在的地方,反倒引人注目。故两种身份都要有所准备。
…………
巨帆排风,一队飞船列成雁阵,驶向天柱裂缝底端。
行到中途,船队穿越一片浓云,半刻钟方破云而出。
无人注意到,一架不起眼的飞梭,已从船队中脱离,飞向天柱裂缝东南侧。
飞梭灵动小巧,通体涂饰银漆,反射着青穹与白云,肉眼难以发现。
梭中地方逼仄,长仅两丈半,宽一丈有余。
李不琢坐在梭中,用沾香油的棉布轻轻擦拭着膝上横放的木杖,旃提作为下六部众,视上六部众如神明,随身背负的木杖上,便镌刻有上六部众的文字图画象征,日日虔诚供奉。
下六部众身为贱民,衣着打扮,言行举止,皆不能逾越规矩,而李不琢,将藏有烛龙的丹青剑典存放在这机关木杖中,便几乎不会引起他人的异样目光。
李不琢擦拭木杖,神态庄严肃穆,仿佛在为生身父母清洁牌位。
梭中除他以外,还有一女五男,女人模样约莫三十岁出头,身着青呢袄,黄铜额环描花,是“擎羊众”的打扮,船上众人,唯独她和李不琢一般,还未入苍梧界便已入戏,仿佛本就是下六部众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