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琢以为他要弃兵逃走,躲开长剑,正欲再追,对方却面色凝重,并指如剑,像是拨弄琴弦般一挑,一回勾。
李不琢心生警兆,耳边传来嗡嗡的剑吟声!
那柄长剑飞至尽头,剑锷却乍然断裂,剑身里头,又飞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剑出来,半空中倏然转了个弯,化作一道残影,飞刺回来,让李不琢肉眼都难以捕捉踪迹。
驭器!
李不琢心头大诧,没想对方是宗师境界炼气士!
电光火石间,只凭着感觉,挥剑一斩!
叮一声,惊蝉与飞剑交击,李不琢虎口开裂的同时,飞剑也像受惊的鸟虫一般,极有灵性的一下弹缩回去。
李不琢见那驭剑之人使出一剑,像是有些吃力,心道:“宗师不会如此不堪,他不是宗师,一定是拥有什么秘法,才能提前驭器,但至少也是周天圆融的炼气士了。”
这时,小剑咻咻飞过,屋外一株老槐树轻轻一晃,紧接着,树身上半段悄无声息横移,轰然砸落下来,断面平滑如镜。
那柄小剑又藏身于遮天蔽日笼罩下来的枯叶中,蜇人的毒蜂般,倏然刺来!
李不琢只来得及护住要害,被剑刃掠过身周,只觉臂上,胸前一凉,紧接着,灼热与剧痛传来,想都不用想,是被割出了两道伤口。
一抖腕,剑光泼水般,把拦路的树枝卷碎,枯叶满天激扬,李不琢死死盯着十余步外那驭器的人,刚想欺身接近,嗡嗡声又追命阎君般临近身后,不得不被动抵挡。
这十步距离,竟一步都无法接近,李不琢完全陷入被动,不由心念急转,已不再去想怎么留下此人,而是思索脱身之策,不让自己这条命交代在这。
顷刻,李不琢身上又多出数道伤口,那人面色白了三分,显然消耗极大,但李不琢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挡得住下一剑。
啪!
边上窗户被猛然撞开,提着青面油纸伞的老头跃进小院,看见李不琢身周游梭的飞剑,咂舌瞠目道:“驭器宗师?”登时向后退了一步,第一想法就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那驭剑的壮年男人心中焦急,却是面色镇定,勉强挤出几分余力,淡淡道:“还不快滚,不然连你性命一道取了?”
鹤潜一看他脸色,看出他消耗不小,忽的冷笑一声,嘿然道:“差点被吓住了,若真是宗师,怎么收拾个坐照境还要费这么大功夫,况且你若真是宗师,我刚杀了你手下,你怎肯放我离去。”
说话间,箭步来到壮年男人身边。
壮年男人面色大诧,大喊一声:“临!”并指一晃!
小剑急速飞回,却被李不琢铛一下斩中,迟滞了一瞬!
鹤潜提伞去刺,壮年男人劈手夺伞,伞面却猛地张开,伞后,他视线不及之处,雪亮刀刃悄然出鞘,落入鹤潜手中,向前一刺,连着伞面,把壮年男人胸口捅了个对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