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回礼:“穆小姐。”
穆连榕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林梓姿态谦谦如玉,语气平淡:“今日重逢,林某也倍感欣喜,差点伤到穆姑娘确实是无心之失,你且带着云小姐和古公子离开此处吧。我们与逸王爷有些恩怨,具体缘由不便相告。他日若有缘再见,自当陪酒谢罪。”
蓝君逸此时也开口了,不过脸色不太好看:“你们走吧,今日之事,与你们无关。”
穆连榕见此,颇给面子,“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各位了,我们就是个过路的,今天什么都没有看见,什么都没有听见,你们继续。”她吹了一声口哨,唤来尹追,翻身上马,“走了,踏歌,沧笙。”
云踏歌倒是没什么异议,跟上穆连榕,但是古沧笙心里仍觉不妥,就这么走了?连榕你不是喜欢逸王爷喜欢的要死不活的么?怎的不跟他一起同甘共苦呢?一见他有难,就撒开脚丫子跑了?没有什么生死与共的桥段看了?斟酌再三,尽管不解,还是跟穆连榕一起离开。
“她倒是聪明。”柏曳笑的有些宠溺,打了个响指,众人围攻上来,将蓝君逸、曲清尘和伍一团团围住。
“想不到堂堂大承国尊贵的太子殿下,竟不辞万里,来找我这个闲散王爷的麻烦。”蓝君逸笑地一派自然,丝毫没有在险境中的慌乱。
“你这声太子殿下我倒是担的起的,可说自己是个闲散王爷,这我可就不认同了,我看,你最近倒是忙得很呐。”
“比不得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费心筹谋。”
“你知道我为何而来,你要是识趣点,乖乖交给我,我也就痛快点,给你留个全尸。”柏曳脸色忽而变得凶狠,舌头略微舔舔自己的上唇,露出嗜血的邪笑。
“即使给你了,你也没办法,何必呢?不是都试过一次了吗?”
“听你这么说,我没办法,难道你就有办法了不成?”柏曳语调平稳,轻蔑道。
“那可不好说,或许,我运气比你要好一点。”蓝君逸笑得自信,这笑容有些刺痛了柏曳的心。
“运气比我好一点?”柏曳斟酌着这句话,心中了然,“穆连榕吗?她还是挺对我的胃口的,你说,如果她知道了你心里的如意算盘,再多的情意会不会都付诸东流?”
蓝君逸嘲讽道:“至少,你没有让她心甘情愿的本事。”
另一边,穆连榕策马狂奔,快一点,再快一点。
古沧笙道:“我还以为你要哭着喊着不走,要和王爷一起呢?”
穆连榕翻翻白眼,道:“我像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儿么?我留在那里什么用都没有,还会不小心被抓住当人质,不如出来搬救兵。”
古沧笙笑道:“你倒是顾全大局,没被爱情冲昏头脑,应该快了,刘太守应该在前面不远处。”
三人一路策马加鞭,终于赶上了刘太守一行。
不过这里的情况不太好,空气中还残留着些微未散去的蒙汗药味,地上的守卫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呻吟着,不过好在没见什么血光,看来不过是被暂时麻痹了神经,瘫软无力,无法动弹罢了。太守的马车侧翻,刘太守滚落在一旁,早已不省人事。
穆连榕抓住一个尚有意识的守卫,问道:“怎么回事?”那躺在地上的守卫右手颤颤巍巍地指向一个方向,穆连榕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有一个竹制滚筒,筒里散发着青绿色的诡异气体。穆连榕瞳孔放大,脑中有一闪而过的画面,暗道一声“不好”,大叫一声:“踏歌!”
云踏歌立即会意,长剑将竹筒挑飞,然后一个回旋踢,竹筒便呈抛物线形被踢入了远处的灌木从中。还未等众人反应过来,竹筒一落地,便发出一声巨响,那一处的灌木被炸的枝叶横飞,有火光燃起。
穆连榕随即吩咐:“沧笙,踏歌,你们赶紧在火势扩大前,将那一处附近的灌木清理干净,将燃烧的地方进行隔离,尽量不要再烧到其他灌木,若引发山火,这些人都得死在这里。”
古沧笙和云踏歌闻言不敢怠慢,马上动身前去清理。
穆连榕现在脑中思绪百转千回,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本以为刘太守就在不远处,马上赶来搬救兵让他们折返是来得及的。可是现在这些守卫遭人暗算,战斗力全无。
若这一切都是事先计划好的,那么刘太守这里被下了蒙汗药,王爷那边会不会也是这样?穆连榕之前放心离开,其实还有一点,是相信他们的武艺高强,即使打不过这么多人,脱身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如果他们不行江湖道义,用小人之法,放出蒙汗药麻痹王爷他们该怎么办,他们肯定提前自己服下了解药,但王爷他们却会瘫软无力,怎么跑?林梓他们到底是求财,求物,还是索命?他们之间的恩怨到底有多深?
现在赶回南阳王府去报信肯定是来不及了,“怎么办,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穆连榕绞着自己的袖口,迅速思考对策,看到古沧笙和云踏歌已经清理好了那一处的灌木,她从刘太守腰间摸出一块令牌,对古沧笙说道:“沧笙,你行的快,现在马上拿着令牌回太守府报信调兵。”古沧笙应了一声,马上依言照做,虽然平时一向不着调,时时调侃,但是一旦遇到紧急之事,他从不多言,对穆连榕有着绝对的信任。
“踏歌,你留在此处照看,以防有野怪或者路过的贼人起了歹心,伤害到刘太守,扔竹筒的人可能还没走远,或者仍然停留在附近等待时机,你且小心应对。”云踏歌亦是点头应允,全然信任穆连榕的安排。
随后,穆连榕骑上尹追,马鞭一扬,衣袂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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