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庵
“既然来了,就自己找地方坐吧,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你的。www.126shu.com”重珂坐在药桌前,维持着捣药的姿势,对来人语气冷淡。
赵|南勋人到中年,姿态有些发福,但看向重珂的眼神中,却极尽温柔,竟像个十七。”
祭桌上摆放着一些瓜果,一个香炉,一盒骨灰,一块牌位,牌位上书“欧阳明之牌位”。
“你这又是何苦,这么多年了,为何不能让明兄入土为安,早日安息,还执意留着明兄的骨灰作何。”赵|南勋上了一柱香,对着牌位拜了拜,脸上浮现一缕痛色。
“我为何这么做,你难道不知道吗?!”重珂神色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有些咄咄逼人:“要不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会在这里守着他的骨灰虚度光阴,这么多年,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他死了你很开心吧,再也没有人跟你抢了,不仅如此,你还让诀儿,还让诀儿。。。。。。我告诉你,我永远都不会如你的意的。”
赵|南勋闻言痛色更甚,说道:“夫人,你非要如此吗?明兄是我最好的兄弟,我这些年来一直也在自责,绝非夫人你所言的冷血无情之辈。”
重珂哧了一声,说道:“夫人?谁是你夫人,你不配。”
赵|南勋嘴唇蠕动,想辩解些什么,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得转移话题:“子安,子安他长大了,我打算以后好好管教他,等他能独挡一面的时候我就带你回赤峰好吗?”
重珂苦笑,说道:“若是真有好好管教,也不至于每月来我这儿,一身的脂粉烟花气,总归他也是不待见我的,我也权当没这个儿子了。”
赵|南勋一时语塞,回答也有些底气不足:“之前,之前确实是溺爱了些,以后定会严加看管的。”
此时门外响起通传声。
“报告大人,府里来了小贼,盗了东西,逃到北厢禁地去了。”
赵|南勋听到通传,整理了一下衣冠,踏出重明庵,问道:“是什么人,盗了何物?”
欧阳诀施礼回答道:“是赵公子白日里在街上抓的三个贼人,他们潜入书房,砸开了书房右手第三排最中间的柜子,盗走了里面的东西。”
赵|南勋暗道一声“不好”神色慌张,急冲冲往北厢房去了。
欧阳诀也欲转身跟上,重明庵内传来了重珂的声音。
“是诀儿吗?进来吧,不用跟着他去了。今天是你父亲的忌日,进来拜拜吧。”
欧阳诀呼吸一窒,内心狂乱复杂,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走进了重明庵。
赵府正北厢房内,三人往古沧笙画圈的地方向前一步,触碰到“墙壁”,发现这里竟然不是墙壁,而是一块帘布,而这块帘布的着色仿制成墙壁的颜色,与周围墙壁融为一体。房间内光线本就不十分明亮,而这块帘布又实在是与周围景像太过相似了,是以三人都未注意到这一处的古怪。
穆连榕撩开帘布,一个青瓷花瓶出现在视野之中。对就是这个!赵子安这个怂包,连谎都不敢撒,果真是都如实交代了。
穆连榕微微旋转花瓶,花瓶后方墙壁应声打开一道大门,门后现一蜿蜒阶梯。
古沧笙一脚踏进大门,欲进去一探,穆连榕见状有些迟疑,拦住了他。
穆连榕对两人说道:“我原本今晚只是想盗取些关键性的证据,然后溜之大吉。沧笙你不是跟我说过,你已探查到,逸王现在就在邵阳附近,而且已经取得了联系吗?我的想法是我们带着这个箱子先出去找到逸王,当面呈上,再做打算。至于这盐仓,今日还是不要探了,前面危机四伏有什么机关也未可知,而且我们后有豺狼守卫,赵|南勋肯定不久就会追到这里,万一这地道是条死路,我们岂不是被人瓮中捉鳖?”
古沧笙和尹追闻言相视一笑,并不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