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又是一大段的沉默后,顾绒突然道:
“因不完全一样而痛苦,因完全一样而感到不幸首发
像是一段突兀的念白。
迟秋有些茫然:
“什么?”
顾绒却没有回答,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片刻后才自言自语般道:
“商夜是真的打算去死。”
她想起他向后仰去时冷淡微笑的表情。
“他一点都不在乎,他根本就无所谓活不活着。”
“这一点和陈佳完全相反。”
顾绒看向迟秋:
“陈佳是因为想活着才会贩毒的,哪怕是罪恶的充满愧疚感的活着,她也不想放弃,她依旧试图寻找有光的出口,如果不是心怀希望的人,是不会这样不顾一切的。”
“可商夜和她恰恰相反,他贩毒正是因为他对生命兴致缺缺。”
她的琥珀色眼瞳里映着走廊的灯光,像一潭浅水映着迟秋的脸,却又好像谁都没看。
“他根本无所谓活着还是死亡。他把目睹罪恶和制造罪恶当做唯一的乐趣,他甚至已经想好了随时去赴死这对他来讲就跟跨过一条线一样轻轻松松。”
“他们明明完全相反,可我却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相似的人。”
顾绒的眼睛重新聚焦,她看着迟秋,不知到底是在问他还是在问自己:
“这是为什么呢?”
迟秋怔怔的没有话。
他凝望着顾绒,直到不远处魏医生催促的声音响起,他才眨了眨眼,伸出手去,轻轻碰了碰她的头发。
“别想了。”
他:
“之后的事都交给警方处理,你现在只要去安心的睡一觉就好了。”
他们的影子被投在地面,拉得长长的,一直接触到对面的墙壁。
隔了很久,迟秋才看见顾绒点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