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速退回到昨夜十点。
在事发当场的洗手间里,完成了万无一失的画作的商夜,一手撑着洗手台,一手把玩着那一只小小圆圆的耳麦,弯着唇角,仿佛正在跟人对话,声音低沉带笑:
“如果你能听见,就说明我们彼此都已经暴露了,若是这样的话,接下来再见面的时候,就会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我们一起装傻,继续让对方摸不透自己到底有没有暴露,第二种是,我们都善良一点,给彼此一些提示,做一对心照不宣的敌人。”
“不过如果你不能听见,那就说明你们比较倒霉,我还是安全的。”
“总之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是很有趣的发展,没有确确实实的证据,只凭着我阻止了白颖的音频,你们什么都做不了。”
他轻轻一笑,抬起眼睛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镜内镜外,是同样含笑的温柔的双眼,他就像往常一样温和的开了口:
“我很期待接下来的剧情,不管是继续演戏,还是捅破窗户纸针锋相对,你都依旧是最合我心意的朋友。”
他开口,温柔的念出了那个名字:
“顾绒。”
·
当最后这两个字传入耳里时,顾绒背上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
她急促的呼吸着揪紧了床单,扯掉耳机线端起柜子上的水杯仰头灌了好几大口,才勉强将这一阵心悸强压下去。
然后她平复呼吸,抬手捂住了脸。
窗外的天光滤过窗帘落在她身上,却无法为她带来丝毫暖意。
森冷的感觉是从心底蔓延开来的,将她整个人笼罩起来,把所有思绪都冻成了僵硬的乱麻,让她甚至无法进行正常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