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雅没顾得上看他的神情,哦了一声便急匆匆的凑到病床边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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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面镜子反射出明亮的灯光,白得几乎有些刺眼。
水流声哗哗的响着,将渗透在掌纹中的蛛丝般的血迹慢慢冲走。
那只手修长而洁净,指节有微微的凸起,却并不显得粗糙或者难看,反而透着股优雅的力度美。
待到洗干净了血迹,他也不擦干,就这么把还沾着水的两根手指伸进胸前的衣兜里,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小的东西。
——黑色的,圆圆的,还染着些许血迹的微型耳麦,或者说,监听器。
商夜一只手撑着洗手台,一只手掌托着这个小小的耳麦,稍稍歪着头端详了好一会儿,才露出一个微笑来。
不知道该用若有所失来形容,还是饶有兴味来形容的一个笑。
他收紧手掌,把东西重新放进衣兜,站直身体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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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在距离酒店还有很远距离的唐氏集团写字楼里,唐劲怀抱着必死之心敲开了董事长办公室门。
唐郁正在桌子后面转笔,他的右手现在不太好使,转着转着就把笔摔下来,他却也懒得换手,左手还撑着下巴一脸的懒洋洋,听见开门声连眼皮都不撩一下,那张完美的侧脸充满了“有事快说没事快滚”的倦怠感。
唐劲用力的咽了咽口水,不敢走得太近,反手关上房门后便谨慎的发声道:
“那个,少爷,你要不先吃个药?”
“哈?”
唐郁终于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冷淡而又懒散的表达着“找死吗?”的气息:
“你更年期吗?如果没记错我才刚吃过药不到一个小时。”
“那个……不是的,我是说……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希望您能尽量保持冷静听我说完,因为其实也没有生命危险,而且我已经叫了魏医生赶过去了,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