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疏影注意到了,心知有戏,盯住她双眼:“有几个?”
晚玉拉开假笑:“公子……”
“看来你是想让我去找温娘,跟她说道说道。”兰疏影作势要走。
这意思就是要去告状。
毕竟温娘让晚玉好好伺候,晚玉却把她惹恼了。甭管她是不是想打听什么,反正费用已经给了,就在晚玉的袖管里呢。
“别!”
晚玉瞟闪一眼,幽幽道:“……公子说的这种花,在北地不好养活,今年就只进了三盆,全都送到花魁房里去了。”
那间茶室的窗台上确实并排放着三盆栀子。
兰疏影点点头:“好。”
晚玉把那粒掉下去的瓜子仁捏回来。
这时候她终于意识到,这位客人其实是奔着花魁来的。她答完人家的几句话,就已经赚了一根货真价实的金簪,实在是很划算的买卖。
晚玉垂着头,神色不明。
“公子……要喝茶吗?”
她直起腰来,抬腕将碧色茶水倾进杯里,不要看那张脂粉过厚的脸,只看她动作,其实很有艺术美感。
兰疏影盯着她抖动手腕的那几下,目光在其袖口略微一凝,淡淡地拒绝道:“我不渴。”
这种断然,似乎被她理解为某种对烟花女子的嫌弃了,晚玉有点伤心,目中波光粼粼,只好放下那杯茶,赌气似的把盘子里的瓜子仁一个个捏进自己嘴里。
在一片沉默里,她吃得很专注。
这样的专注,格外容易的狗血事件,然而……兰疏影默默退了几步。
晚玉幸亏伸手勾住了旁边的柱子,这才没摔。
“你去休息吧。”
兰疏影指指刚才那间房。
晚玉乖乖进去了,临走还不忘投来一记勾搭的眼神。
兰疏影很不解风情地把门带上,径自往楼上走。
青楼无论大小,总是按功能区布置的,布局大致相同。而且招的附近有水,就相当于湖景房了——最能赚钱的姑娘肯定住在顶层,视野最好的地方。
两个男人从楼梯左右闪出来,不让她继续走了,说是上面都有客,不能打扰。
哦,懂了……
上楼是专属待遇。
兰疏影低头琢磨着,她要怎么混个权限呢?忽然发现,前面楼梯上有个眼熟的人!
她故作欣喜地叫道:“梁兄!”
那人就是梁爷——之前在楼下,差点调戏了她的那个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