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人在三人手里吃过亏,怕逢毕手里端着的夺来的弩机,接近显得缓慢,叽里呱啦不知说些啥。
崔生源拦在最前面,李虎和逢毕身上都现了伤,他自认为自己是唯一的生力军,无论如何要先迎战。
李虎提醒他说:“先把马牵到后面。”
崔生源踯躅了一下,逢毕忍不住吼他:“去呀。”
这是个喘息时间,李虎迅速做出判断。
他给身侧的女子讲:“知道东市是在哪吗?待会给我们指路去东市!”
然后,他又吩咐逢毕说:“把马车横正,待会我们藏身马车后面,让崔生源带这小娘先走,我们射几弩,藏在马下走。”
逢毕懂。
躲马车后射箭,让敌人分不清人走还是没走,能拖延敌人的接近。
只是弩箭只有两只!
逢毕点了点头,问他:“去东市?!”
李虎说:“去东市。东市有我们夏人……到那里了解一下情况。我们要靖康人与我们一起援手陈州百姓,必须要让他们相信,我们与他们站在一起。东市有我们的人,组织起来现在就澄清,帮助朝廷平叛更能取信予人。你懂吗?”
逢毕点了点头,喘了几口气道:“我听有人喊,是我们夏人造反呀。”
李虎冷笑道:“所以要制变,我们夏人要用具体的行动来破掉谣言。这长月……的人,吃素的吗?竟然一点风声都不知道。”
逢毕怒道:“将爷。你回去就让人把暗魂头子给换掉,顺便查查他。”
李虎目比女子,示意他不要说太多。
他目光转移,看到一根店面挑旗的杆子,上去捞过来,大吼一声,朝接近的贼人冲去,打翻一个,撵退走,又回来,见崔生源已经好了,推了那女子一把,喊崔生源带她走,横着杆子喘气说:“这些是死士嘛,怎么也这么胆小……被咱们杀胆寒了吗?”他哈哈大笑。逢毕也豪迈大笑。
逢毕总结道:“这大饭人?不就是饭桶人!”
对面的大饭人中有人指挥咆哮。
人又上来了。
这次为了一股作气,也是歇息得到了力气,个个跑得飞快。
马车上的马打了个响鼻。
李虎上去飞舞挑杆,掩护崔生源一番,回来把长杆别车辕上加长马车。
逢毕瞄准最靠前的就是一弩,一弩射翻一个,又吓得敌人缓了一缓,二人翻身来到马车后面,逢毕告诉说:“只剩一弩了。”
李虎安排:“射了就走。”
逢毕就又射了出去,扎在一个贼人腿上,那贼人嚎叫两声,后面赶上一个贼人,却是一刀结果了受伤的贼人。
逢毕低腰跟在李虎后面还在嘲讽:“真他娘的是死士呀,上去就把自己人宰了,不影响士气吗!”
不影响。
他们刚吊在马上走,人就又上来了,嘴里不知道嚎叫些什么,在那砍剁马车。去东市一路,有些戴小白帽的叫嚷。乱归乱,打人也打人,却不是凶残的死士,他们点了些火,大街上到处搞破坏,杀伤的人却不多,叫喊着传播着他们要重建日月寺,要朝廷交出拔日月寺的人,要号召夏人与他们一道出来,冒称他们大*已经与东夏王狄阿鸟合作……这才是真正的造反模样。
造反,总是有理由有目的的,逮着百姓就杀,才是好生古怪。
到了夏人的聚居区,井然得多。
人已经在组织,防止贼人杀过来,也不全是夏人,还有周围雍人青壮一道,满街都是夹棍夹棒,设置的障碍,然而他们却把逃来的百姓堵在外面。有人就是这一带居住的,喊熟人让他们进去,有些人则在哀求,让人把自己放进去活命,说后面匪徒很快就会追来……但这些组织起来的住户不肯。
有人混在人群里生乱,他们无法甄别。
崔生源帮助李虎占住位置,翻身进去,到处给夏人亮腰牌,很快与一个头人说上话,那头人听说是夏人,便带人持棍棒短刀冲出来,把李虎接进去,接到一家夏人的酒楼。
很多老弱已经避在里头。
他们都是夏人,讨论夏人一起造反的谣言是不是真的。
有人在安抚他们,反驳谣言,说总使馆根本没有下命令,咱们夏人怎么可能一起反了呢?
夏人在靖康居住,因为流动性强,户籍不定,没有任命箭长,为了便于组织,让夏人能够相互照应,往往以商行为单位组成协社……借以帮助总使馆梳理民事,被称为互助社、会社,长月人感觉着他们像帮派香堂,分别以他们为某某东夏马帮、某某东夏坐帮来称呼他们,实际上它只是总使馆认可的民间机构,里头坐镇着总使馆派遣的文书,跟帮派那一套完全不一回事。
休息片刻,在二楼,李虎见了他们这一社的文书满夏,算是才和总使馆接上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