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离凤讥讽道:“你虽然不是笨蛋,却总是爱做笨蛋才会管的事,你总是爱多管闲事。”
白落裳瞟了秋离凤一眼,“你一定不是想要夸奖我。”
秋离凤冷冷一笑,“你总算还是一个自知之明的人。”
白落裳苦笑着看向老道人,“在醉鬼将天香绢拿到手后,其实他是先将天香绢交给上官陌云。”
老道人的面色还是非常平静,但白落裳知道,他此时的心里一定不如表面的平静。
白落裳继续笑着道:“你知道醉鬼是个胆小鬼,但你一定没有想到,醉鬼也会为了钱命都可以不要。”
老道士叹了一口气,他终于也想明白了,“醉鬼要喝酒,也要先有钱才行。”
白落裳点头,“大公子刚才说我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上官大贵人一定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把衣服脱下来,是想要告诉我他去过布坊。”
秋离凤道:“当你只看见一件衣服的时候,一定想到他被人绑了。而这里最想要杀掉上官陌云的人,除了和他有仇的武大人,你也实在想不出还有第二个人。”
老道士听到这里,忍不住冷笑道:“所以你认为是我绑走了这个大富人?”
白落裳点头:“是这样的。”
“可我奉命是去取他性命的,如果我有机会杀掉他,就绝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是这样的。”
“如果我有时间绑走他,我为什么不利用这个时间一刀杀了他?”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你为什么不一刀杀死上官陌云,反而要将人绑走?”
老道人的眼神突然冷了下来,“因为老道士从来不用刀,只用飞针。”
白落裳奇怪道:“你为什么不用飞针也将他杀掉?”
老道人没有回答。
白落裳问道:“难道你不能用飞针将他杀掉?
老道人冷冷道:“不能。”
白落裳叹息道:“你终于承认了。”
老道人反问道:“我承认什么?”
“承认人是被你绑走的。”白落裳得意的笑道,“因为不能自己动手杀死大贵人,所以才将他绑走。”
老道人默然不语。
见他这样子,白落裳又转头看向武巍,莫名其妙的又说了一句:“大人和武二爷的感情很好。”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把话题转到这上面来,武巍也猜不透,他只能沉默,他只能等着白落裳自己把话说完。
白落裳果然有话说:“武二爷对大人的兄弟情也实在是深厚,居然可以为了大人,忍气吞声的躲在门后面这么久,如果是我,一定片刻也待不住。”
白落裳会发现躲在门后的武嵬,一点也不奇怪,如果说他发现不了那才奇怪。因此,武巍并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惊讶,他早知道白落裳会发现武嵬。
白落裳叹了一口气,“但是我想不明白,大人为什么要把人捆起来?”
说完,他已经站起身来,走过去将藏在门后的人拖了出来。
武嵬恶狠狠的瞪着白落裳,脸色涨红,眼睛里也涨出了血丝。他有着满腔的话,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的嘴被死死的塞住,手也被死死的困住,整个人都被牢牢的固定在凳子上,动弹不得。
“你瞪着我做什么?”白落裳无奈的看着武嵬,“我不记得是我把你绑在这里的,你被绑起来也一定不是因为我的关系。”
武嵬说不出半个字,他只能用一双猩红的眼睛凶悍的瞪着白落裳。即便他被狼狈的捆绑着,但他的样子依然十分凶狠,只不过在白落裳眼里,这样的武嵬看起来却有些可怜,因为在他进来之前,武嵬就被这样捆着。任何一个人被这样捆着都不会好受,更何况是武嵬这种脾气的人。
白落裳蹲下来,直直的盯着武嵬的眼睛,心平气和的道:“武二爷,如果我现在帮你解开绳子,你会不会反口咬我?”
武嵬瞪着白落裳,什么也说不出口。
白落裳看着他,叹道:“虽然我听不见你说什么,但我知道,你一定在心里说,如果我松开绳子,你一定会要我的命,对不对?”
武嵬当然给不了回应,但是他瞪起来的眼神变得更凶。
白落裳没有解开捆在武嵬身上的绳子,他只不过是把塞进武嵬嘴里的东西取了出来。就算白落裳取了武嵬嘴里的东西,武嵬也什么都说不出口,因为他的嘴已经麻木。
白落裳拍了拍武嵬的肩膀,叹气道:“看你的样子,我觉得还是捆起来比较好,所以现在就只能再委屈委屈武二爷了。”
武嵬的眼神凶的好像能杀人。
白落裳不去看他,转而去看武巍,“大人为什么要将武二爷捆起来?”
武巍叹了口气,“他非要给我添麻烦,我不得不把他捆起来。因为只有把他捆起来,他才会变得老实,变得听话。”
白落裳又叹了一口气,“那你为什么不把他绑在他自己的房里,而是把他捆在这里?”
武巍叹了一口气,“因为我才刚让人将他绑起来,你们就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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