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裳看了看褚绫,缓缓摇头,“看来你是不相信我的话了。”
褚绫不仅不说话,连看都懒得多看他一眼。
白落裳叹了口气,端起杯子,一口酒还没有喝到嘴。
突然间,一道寒光闪过,“叮”的一响,酒杯已被打碎。
寒光落下,竟是一枚一寸长的飞针。
白落裳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杯酒是上官陌云买来的最贵的一种酒,就这样被打翻,实在是可惜。
再看看飞针,居然一点损坏都没有,针尖还是那么尖锐锋利。
这种飞针当然不是用力绣花的,是用来杀人的。
使用这根针杀人的人,也不是一个女人。
一品居的门口挂着灯笼,灯笼下站着一个人,一个穿着玄色道袍的老道人。瘦如竹竿,面带微笑,胡须花白。
那张脸,白落裳见过,在这个酒楼里。
那天晚上,这瘦个子老道人正和一个胖和尚喝酒,比试内力。
白落裳又叹气,他实在是想不到,做道士的,也会有用暗器的,而且还用一根飞针。
上官陌云笑了笑,道:“这一把刀肯发没有生锈。”
白落裳点头道:“的确如此。”
这老道人出暗器的手法阴狠快准,可见这人无疑是善于此道的一流高手。
暗器和下毒,向来是白落裳很为不齿的一种手段,对于用暗器和用毒的人,白落裳也向来没有丝毫好感。
那老道人见白落裳看着自己,就朝白落裳笑了一笑。
白落裳笑不出来,冷冷的看着老道人一眼,冷冷道:“老道士也会用暗器伤人?”
老道人站在灯笼底下,微笑道:“老道士不只会用暗器伤人,还会走线绣花。”
白落裳又看了老道人一眼,不可思议道:“老道士还会绣花?”
老道人点头,笑道:“你想不想看老道士绣的花?”
白落裳收回视线,淡然道:“不想看。”
褚绫吃惊的看着那个老道人,她显然没有白落裳那么镇定。老道人是来者不善,出招又极其阴狠,白落裳要和他正面交手,想来也不会占便宜。
老道人面带可惜,“老道士绣花不是人人都有眼福一睹,今日你不看,日后恐怕会有遗憾。”
白落裳好像没有听见,连看都不看老道人一眼。
上官陌云看着白落裳,奇怪的问道:“你不打算和他算账?”
白落裳笑着反问道:“我和他有什么账需要算?”
上官陌云指着被击碎的杯子,“他打坏了你的酒杯。”
白落裳叹气道:“他不过是不想让我喝下这杯酒而已。”
上官陌云问道:“难道你不觉得他是来杀你的?”
白落裳道:“如果他打算杀我,就不会只用一根针击碎我手里的杯子,他会像大贵人你这样,万箭齐发,多用几根针,总有一根针会刺到我身上。”
这个老道人虽然不想取白落裳的性命,却很想找他的麻烦。因为白落裳才刚一说完话,老道人长跑一挥,从他的袖口飞出数根飞针。每一根针都闪着银色的光,在半空划下数道银色的光线。
白落裳这一次没有用酒杯去抵挡飞来的暗器,而是双手往桌上一按,桌面翘了起来,挡在白落裳面前。无声无息中,数根飞针已嵌入木头。
白落裳松手,桌子被放了下来。
飞针的力道还不够重,所以没有刺穿桌面。
白落裳看着老道人,忍不住摇头苦笑,“我现在的麻烦已够多了,我实在死不想再惹更多的麻烦。你为什么还非的找我的麻烦?”
老道人微笑道:“我只不过是想要请你去看看我绣的花,你要不来,我就用飞针把你绣成死人。”
白落裳只能苦笑,“我从来没见过会绣花的道士,更没有见过会绣死人的道士。”
老道人笑道:“你现在已经看见了。”
白落裳叹气道:“我从来都不喜欢看人绣花,尤其不喜欢看老道士绣花,可是我现在却不能不看了,对不对?”
老道人笑着点头,“对,那你敢不敢过来?”
褚绫紧张的拉住白落裳的手,紧张的说:“他是来找你麻烦的,你千万不能出去。”
这时,拿着一把剑的桃金娘冷冷一笑,道:“难道大名鼎鼎的白落裳,还会怕麻烦?”
白落裳又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当然已看出这老道人是来找我的麻烦,我想不出去,恐怕也不行了。”
褚绫担心道:“这老妖道来历不明,手段恶毒,你出去就不怕被他们设计暗算?”
白落裳看了看褚绫,反手握紧她的手,笑嘻嘻道:“如果你已经经历过上千回的暗算,就不会再怕被人暗算。”
褚绫只能闭嘴,她也曾经暗算过白落裳,而且还是真心想要至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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