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不进去,里面的血腥气自然也飘不出去。
白落裳一脸凝重,他还没有将眼前这团乱麻一样的事情抽出头绪,而其中最为关键的人却在这个时候死掉。
这个人,原本是上官陌云想要杀掉的人。行刺没有成功,反而送掉了谷空音和易孤行两条人命。
谷空音和易孤行都是死在万丈愁之下,而能使用具有万丈愁之毒的双牙刀的人,就是季殷三本人,此时他自己也已死在这把刀之下。
岳北川说过,杀死谷空音和易孤行的人,并非季殷三,如果不是季殷三,那么又会是谁?
究竟又是谁用双牙刀杀死了季殷三?
白落裳想不明白,想不清楚,尽管他不知道凶手是谁,但他可以很肯定凶手是一个杀性十足的人。
揉了揉额头,白落裳有些沉闷的说道:“也许是有人在警告。”
褚绫看着他,“警告什么人?”
“警告大公子。”
“警告他什么?”
“警告他不要再继续调查。”
“调查什么?”
“我不知道,不过他如果再继续下去,或许他也会有危险。”
“刚才你在说什么?”
秋离凤冷冷的站在白落裳身后,脸色不是很好。
他虽然比白落裳先一步到达这里,却依然什么也没有发现。
季殷三就死在这里,而且刚死不久,就好像是有人知道他会来这里一样,所以才将季殷三灭了口。
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又是一刀断吼,跟谷空音和易孤行的死法相同,熟人所谓,凶手是身手极快的刀客。
这顷刻间发生的变化,实在是太过惊人,白落裳无论怎么想,也想不通。
这个凶手究竟是谁?
想不通这个问题的,还有秋离凤。
秋离凤的心情非常不好,他正在生气。
白落裳知道秋离凤的心情不好,知道他正在生气,但他在听见秋离凤的声音后,忍不住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就好像刚把一副很重的担子从肩上卸了下来一样。
他笑眯眯的回头,陪笑道:“刚才我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有说啊。”
秋离凤最不喜欢白落裳嬉皮笑脸的样子,因为这样会让他没办法发火,所以他只能眯着眼睛,冷冷道:“难道刚才是我听错了,你只不过好像放了个屁而已?”
白落裳只好收起笑脸。
秋离凤看着他,冷冷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落裳清清嗓子,回答道:“我来这里,是为了找我的朋友。”
秋离凤冷笑,“那么你恐怕来错地方了。”
白落裳看着他。
秋离凤冷冷道:“因为这里除了我之外,就只剩下一个死人。”
白落裳沉默了许久,才沉声问道:“你有没有看到岳北川?他是不是也已经遭了毒手?”
秋离凤冷冷道:“没有。”
褚绫沉重的说道:“他是不是也死了?”
白落裳黯然叹息:“就算他现在还活着,恐怕也活不长久。”
褚绫道:“为什么?”
白落裳叹道:“因为他好像知道一件绝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秘密,看到了一件他不该看到的事。”
褚绫奇怪道:“他究竟知道了什么?究竟看到了什么?”
白落裳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道:“你知道我的身上有多出什么东西吗?”
褚绫更加奇怪的道:“你身上多了什么东西?”
秋离凤却知道:“你身上多了银票。”
白落裳苦笑,“没有错,我的身上多了两千两银票。”
褚绫愈发不能理解,“银票有什么问题?”
白落裳道:“银票没有问题,可给我银票的人,却有很大的问题。”
秋离凤冷冷一笑,“如果想要解开眼前这一系列的疑问,你就一定要去找这个给你银票的人。”
白落裳抬头望着天,“也许我早该回去找他了。”
褚绫的一双美目,忽然像杏子一样的瞪起来:“你的意思是说,我现在还不能拿走这些银票?”
白落裳看看她的眼,看看她的手,看看她的腰,忽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如果你的身手比那个凶手还要好,或许我可以立刻就把银票给你。”
褚绫咬牙道:“难道我身手不如他的好,我就不能拿走银票?”
白落裳一面叹气,一面摇头,“这个人万一瞧上了这些银票,你是给还是不给。”
褚绫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不给。”
秋离凤打断二人的谈话,冷冷道:“难道你们没有发现很奇怪吗?”
白落裳和褚绫同时回头,同时看着秋离凤,同时问了一句:“哪里奇怪?”
秋离凤冷着脸,“在堂堂县衙内院死了人,却没有人发现,你们不觉得很奇怪?”
褚绫也皱起了眉头,看向白落裳。
白落裳眯着眼睛道:“我们不是就已经看见了吗?怎么会说是没有人发现?”
秋离凤瞧着白落裳狐狸一样的眼神,冷冷道:“你知道我所说的是什么。”
白落裳眨了眨眼,“我当然知道。”
秋离凤冷哼,“你既然知道,那你对这事如何看?”
白落裳暗暗叹气,“在县衙的内院杀了人,整个县衙却好像没人似得,确实奇怪,至少可以从中看出两点可疑之处。”
褚绫好奇道:“这能看出什么可疑之处?”
白落裳笑着说道:“一,有人特意调走县衙看守的衙役;二,进来杀人的凶手是衙门里的人,至少也该是这里的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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