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离凤一把拦住。
白落裳推开秋离凤,咬了咬牙道:“你在这里等,我进去找他。”
秋离凤冷冷道:“你若再进去,或许真的就出不来了。”
白落裳笑了,“我进过无数门,还从来没有一次是只能进不能出的。”
秋离凤盯着他,过了许久才松手。
白落裳身形已掠起,就像是道轻烟般,掠进了漆黑的屋子。
刚一进门,就发现原本关着的窗子此时是开着的,一个人影正站在窗口,冷冷地看着他。
白落裳也只看了那人一眼,便转头去看地上。
果然躺着两具尸体。
一具是谷空音,另一具是易孤行。
白落裳蹲了下来。
易孤行的胸口有一道穿胸而过的伤口,血迹很少,人已经断气。
除了多出来的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外,这里的一切还和刚才一样,并无半点异处。
空气中的血腥气若隐若现,淡的几乎让人察觉不了。因为那一点点的血腥气,已经被那些从雨地里传来的土腥气完全掩盖住。
秋离凤进来时,也看了窗前那人一眼,便走到白落裳身侧。
白落裳头也不抬的说道:“他死了。”
秋离凤冷冷道:“我也看到了。”
白落裳垂下头,眼神变得幽幽暗暗,“他还是来送死了。”
秋离凤漠然道:“这是他自己选择的。”
白落裳握紧拳头,一个大活人,突然就在自己面前变成了死人,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觉得心惊。
如果自己能早一点拦住他,或许他也就不会死。
可惜,白落裳是绝对不会产生这种想法的人。
生死无定,命如浮萍,江湖就是这样,随时都有人会突然死亡,死亡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算是早已经死去的人,都有可能会突然活过来一样,更何况是突然死掉。
秋离凤拍了拍白落裳肩膀,冷声道:“一击毙命,从伤口看来,的确是被双牙刀攻击,死在百葬愁之毒上。”
白落裳握紧拳头,又不动声色的松开,然后抬头看着秋离凤,淡然道:“他将这两个死人留给我们,难道要我们来收尸?”
“这些人绝不是他杀的。”一直安安静静呆在窗前的人突然开口说了话,“他一向很少杀人,这两个人不可能是他杀的。”
白落裳跳了起来,又吃惊又激动的道:“不是他是谁?这两个人不正是替你前来刺杀季殷三的吗?如果不是季殷三,这里难道还有别的人可能行凶?”
岳北川垂着头不说话。
白落裳直直的瞪着岳北川,“你知道是谁?”
岳北川仍然垂着头不说话。
白落裳咄咄逼人的问道:“你不知道,还是不能说?”
岳北川叹了一口气,淡漠道:“我和他们的确是来杀季殷三的,不过当时季殷三并不在这里,季殷三今天晚上根本就没有回来过,所以动手杀害他们的,也不是季殷三。”
白落裳逼问道:“不是季殷三,还会是谁?”
岳北川扭过头,目光刀锋般盯着白落裳的脸,缓缓道:“这些事与你无关。”
白落裳生气的回瞪岳北川,大声道:“我难道问不得?”
岳北川黑着脸,“问不得。”
白落裳粗声道:“可是我偏偏就是要问,非问不可。”
岳北川冷笑一声,道:“原来你不仅是个酒鬼,还是个爱多管闲事的酒鬼。”
“我一直都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可是现在的你看起来就很多管闲事,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变的?”
“刚刚。”
岳北川紧紧的皱眉,“这等闲事,你又何必要管?”
白落裳挺起胸,道:“天下人管天下事,何况我还是一个闲人,这闲事我为何管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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