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走上前去,跪地恭敬道:“飞鱼恭候副阁主。”
原来,那个青衣女子便是倚花阁的副阁主,赵青枝。
传说中,白落裳最为害怕的女人。
她只是坐在马背上,给人的感觉却好像御风而来的妖精,一股清新的芬芳在周围悄然的散开,慢慢的蔓延在每个人心头。
山里并没有繁花,只不过她的到来,令这座山变得锦绣多姿。
她身上散发出的一缕缕甜香,就算是瞎子,闻上一闻,也能心醉。
这个山雾里妖精,吸引了所有男人的目光,所有人都因她而移不开眼睛,即便每一个男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有一双毒蛇一样的眼睛,也还是不由自主的朝她看去。
赵青枝却连看都不愿意看那群男人,双眸的光泽冰凉如水,没有看任何人,可这里所有人都好像被她的眼波融化。
每个男人都看着她,每个男人都不敢说话。这个时候,好像所有的人都已不复存在,天地间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但天地间并不真的只有她一个人。
赵青枝看着少女飞鱼,不紧不慢的问道:“人在何处?”
她口中的这个“人”,自然不会是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因为在这里,没有一个人被她看进眼里。
飞鱼慢慢摇了下头,回答道:“不在。”
赵青枝皱眉。
飞鱼忍不住道:“四天前,我正是在这里见到白落裳,他一个人进的桐虎山。”
听到这里,张青突然跳了起来,激动的喊道:“你见过白落裳?”
这里本不该有他说话的份,可是他却说了。虽然他不该说话,但现在就算他说了也没有人会和他计较。因为他说了话,赵青枝也没有看他一眼。
如果赵青枝看过他一眼,那么他一定就会再活不下去。
飞鱼显然对这个男人突然擦话很不满意,于是冷冷道:“若不是因为遇见过他,我又怎么会找到这里来?”
张青拔声道:“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在这里见过白落裳?”
飞鱼沉吟着,道:“大概是的。”
张青的脸上忽然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大概是的?什么意思?难道你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这里见过白落裳?”
飞鱼翻了翻白眼,不满道:“我见他的时候,这山里没有大雾。”
重重山雾,已经让人分辨不出东南西北,她自然也认不出这个地方到底还是不是先前见过白落裳的地方。
领头望着漫山大雾,不由忧心起来。
应该忧心的人并不只有他一个,但此时所有人都将视线焦灼在赵青枝身上,好像除了她,什么也再看不到想不到。
但赵青枝依然没有任何感觉,她牵着马绳,淡然的看着飞鱼,淡然的说道:“他一直都在桐虎山,从未离开过?”
飞鱼垂下头,自责道:“飞鱼无能,白落裳在我刚刚传出信时,就返了回去。”
另有一个青衣女子站出来道:“可是你为什么没有把他离开桐虎山的信息传给我们?”
飞鱼焦急道:“我怎么可能没有传信?我刚一发现他掉头,就立刻让雪雕传信出去了,难道你门没有收到?”
当然没有收到,倚花阁的人只收到了白落裳已经抵达桐虎山的信息。
飞鱼瞪大眼睛,“不可能,我亲手放出的消息,怎么可能没有传到你们手上?”
张青忍不住好奇,“你们是用什么传递消息的?”
飞鱼皱眉头道:“雪雕。”
张青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一句:“什么东西?”
飞鱼重重的瞪了他一眼,“我说是雪雕,你耳聋了吗?”
张青没有耳聋,他只不过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而已。
赵青枝冷冷道:“既然见不到他,我们也不必在此多留。”
飞鱼迫切的问道:“那么我们去哪里?”
赵青枝冷冷道:“既然他走上了这条路,必定是要去凉州。不过我想他在去凉州之前,一定还会去别的地方。只是我们大可不必去管他会去哪里,反正最终都会在凉州等到他。”
飞鱼又问道:“马上上路吗?”
赵青枝拧着眉,双眸凝着眼前茫茫一片白色,“不用,我们就在原地等。”
飞鱼不解道:“等什么?”
赵青枝道:“等山里的雾散去再上路。”
飞鱼点头,“这雾要是不散,我们就算是想走,也是走不出去。只是不知道这雾什么时候才能散去。”
赵青枝举目看着山前茫茫白雾,“这就要看白落裳的运气了。”
飞鱼看着她,疑惑道:“阁主此话何意?”
赵青枝冷冷道:“若是自然现象,当然不需要多久。若是人为所致,那就不好说了。”
飞鱼愈发惊讶:“阁主的意思是说,这雾是人为所致?”
赵青枝却没有回答,既是不回答,自然也就是不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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