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秀书叹了一声,“谨言,德也,慎行,道也,言不谨为祸也,行不慎为害也。”
刘庆连连点头,遗憾的看着路一平。
路一平脑袋一热,脸上浮出羞愧的红色,“难道这全是我害的吗!你们不是也责任吗?那昏官也有问题。”
张青用长满了老茧的手,用力拍着路一平的肩膀,冷冷一叹,道:“对于那件事,说到底我们人人都有错。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脱不开关系。”
话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有人开始不满起来。
刘庆一边听着,一边看着,一边乐着,笑得更一只狐狸。
“我们也有错,错就错在我们都知道了那件事。”领头用强硬的口气,冷冷说道:“因为那个时候我们都不懂得一个道理。”
路一平红着脸急声问道:“什么道理?”
张青冷冷讲道:“凡天下的事情,有不可以知道的,也有不可以不知道的,有不可以忘记的,也有不可以不忘记的。”
路一平听不懂,直问这是什么意思。
领头却不愿意多做解释,因为这个道理只要是听见的人,都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路一平之所以没听明白,是因为他的脑经跟他的神经一样又短又粗又直,张青认为想要给路一平解释清楚这个浅显的道理,会比较浪费时间。
同时拥有同样想法的还有田秀书,他已拉着路一平坐下,叹息道:“言由嘴而生,理由活而明,如今听不明白不要紧,日久自能活个明白。”
路一平瞪着眼睛,显然也不明白田秀书在说什么。
田秀书摸了摸路一平的脑袋,吃吃一笑,“日食三餐,夜思三省,光吃不思岂不变成了猪?”
路一平气的肚皮都鼓了起来。
“行了。”张青挥了下手,“这件事谁都别再说了,我们大家还是想想看该用什么法子才能尽快捉住姓白的,这事才是当务之急。”
一群人肆无忌惮的大声说话,已经招来无数人不满的视线,不过他们本人却毫不在意,仍然旁若无人的高谈阔论。而他们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连声的抱怨。
这一边,光头大汉已经忍不住开始要叹气。如果不是因为这几个人掌着栎王爷的黑旗追捕令,如果他不是也在替栎王爷做事,他一定会让这几个人一辈子再说不话来。
他实在是不喜欢这几个人,不只是因为他们没本事,更重要的原因是这几个没本事的人居然掌管栎王爷下发的那面黑旗令。
所有为栎王爷办事的人,都得听从掌旗人的分派和调动,换一句话说,现在的他就得听从这几个人的命令。
他怎么可能真的听从几只蚂蚁的命令?
酒已经喝完,刀疤汉子拍了拍肚皮,起身准备离开。
光头大汉看着他:“你准备上路了?”
刀疤汉子抹了下嘴,道:“既然姓白的已经不在这里,再多呆下去也不过是在浪费时间。”
光头也站了起身,道:“那你准备往哪里走?对他的行踪,你可有眉目?”
刀疤汉子皱着眉,粗声道:“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不过他既然好色又好酒,那么我只要挑着有酒有女人的地方走,总会找到他。”
这话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光头听了后却只想笑。
他如何不笑?这办法实在是太笨了,简直是笨得可笑。
不过他最终也没有真的笑出来,因为他很明白,这个办法虽笨,但又不得不说,这个办法的确是他们现在唯一能用上的。
光头摸了摸绑在腰肢上的蛇皮,咧着嘴笑道:“既然我们酒也喝够了,如果你不介意,不如结伴而行,如何?”
刀疤汉子沉默的看着他。
光头哈哈笑道:“一个人喝酒,总不如两个人喝酒痛快。”
刀疤汉子依然沉默着,不说话。
光头摸了摸脑袋,又笑道:“如果撞见了姓白的,你若是下不去手,我替你下。你不愿意取他性命,我却恨不得立刻取下他的脑袋,也把他的头发刮干净。”
刀疤汉子竟然没有反对,于是,二人为了一个目标,结盟而行。
其实,刀疤汉子是有方向的,他并非盲目而行。因为就在昨天晚上他收到了一封信,一封关于白落裳下落的信。信上的内容十分简单,就两个字: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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