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夜幕降临时,整个苗寨都点起了火把、火灯,远远望去像是地上的星河闪耀绵延不绝。
大楼阁前有姑娘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头戴高耸的苗银官帽,端着大碗的酒,站在楼梯上唱着傅悦君所听不懂的歌。
来访者愈增,有老有少,清一色男人,大都推却着酒上了楼。
也有虎背熊腰留着络腮胡的汉子,半身围着皮草,接过盆大的酒碗一饮而尽,姑娘们兴奋的上来劝酒、簇拥着豪饮壮士上楼。
楼上灯火通明,交谈声、嬉笑声、歌舞声,傅悦君对此完全没有兴趣,正全神贯注的盯着门上的锁。
这是把苗银锁,加入了苗家的矿石,比纯银坚固却不如铁索牢靠。
傅悦君寻思着能用什么方法打开,也不知道那位唤作景生的寨主到底是什么来头,一时半会儿也不打算放了她,甚至有可能就让她死在这里。
她可以被杀,可以被毒死,可死后被喂野兽这种事,她想起来便觉得恶心恐怖不已,心中只留下赶紧溜走这一个想法,便更加专心的看这牢房的破绽来。
可那锁到底是锁,不仅比一般的铁锁大,里头可能还嵌着些机关,傅悦君端详了很久都没敢动手摸,怕是一不小心触了什么机关而死。
苗人歹毒,什么毒竹签子、毒蛊、毒虫,统统都是陌生而又让人害怕的东西。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慌乱的喊了起来:“当家的,不好了!有人打过来了!”
傅悦君睁开了眼睛来,看着屋顶上有黑色的人影,一个接一个远远的踏过一幢幢楼朝这里来。
牢房外俨然打了起来,不时有人从屋顶跳下厮打,有人举着长竹箭投向屋顶,有人倒下,也有人扔了火箭使吊脚楼燃起了大火,一时间混乱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