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二十八年,正月初一,慈禧太后和光绪帝回京,当晚便在太和殿举办了外廷宴会,那个时候,你便坐在慈禧太后身边。”
靳霆枭徐徐地说着,慵懒地挑眉笑了:“可我真正见你,却是在正月十一那一日,慈禧太后第一次撤帘露面之时。”
傅悦君抬起下巴傲娇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正月初一那一日,我便瞧见了你,当时还在想,是哪家的少爷这般羞赧的。”
她笑着问他:“那你还记得,正月十一那一天,我是如何调戏你的吗?”
“当然记得。”
那是他第一次和傅悦君说上话。
当时的靳霆枭,可不如现在这般风姿玉颜。
傅悦君记得,那年虽然是慈禧太后第一次撤帘露面,召见各国驻华使臣,可天下大庆,家臣都是些携家眷来朝贺的。
那年,少年是第一次入宫拜见。
少年一身简洁黑衣,清瘦得很,但是却很康健,因为常年在军中的原因,他的肤色略显得黝黑,面容却如同生了寒霜一般,抿着唇直视前方。
一身傲霜,有遗世独立之风骨。
那时她在想,这人也是出身名门贵胄,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天之骄子,为何不肯有半点欢颜?
他给她的贺礼,是一条精巧的马鞭。
她酷爱骑马,常年在草原上驰骋,用过不少好的马鞭,可是这马鞭不少寻常之物,她瞧了很是喜欢,便多瞧了他一眼。
明明也就比她大了几岁,可是瞧起来,却要比她沉稳很多,而那个时候呀,她是被天下人捧在手心里宠着的姑娘,肆无忌惮的。
他亲手把马鞭递给她的时候,她抓着马鞭挑起少年的下巴,笑得露出两颗虎牙,倨傲地说:“嘿,小少年,给本郡主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