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别落下什么把柄在我手上,否则……”傅月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不甘心地走了,“我还有事,你自己在这院子里转悠吧。”
她最是清楚,这个男人从来是不怕死的,而鱼死网破对他而言,一点伤害都不曾有,傅悦君也不会怪罪云萧,但是她就不一样了。
会死得很惨的。
而且,落在傅悦君手上,那几乎是生不如死的,傅悦君是这世间心胸最为宽阔之人,能心怀天下,但同样是这世间最心胸狭隘之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子。
她于万民慈悲,但同样,最是残忍。
男人这一次没有阻止她,任由她往云萧屋子的方向走去了,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嗜血地笑容,低低地呢喃:“别担心,你们都要死的!”
她在他这里可谓是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的,可是,对于一个满心复仇的人而言,任何人,都是一颗棋子,等这颗棋子无了用处之后,会怎么办呢?
那就只有,死!
傅月影到了云萧院子里的时候,便见云萧站在轩窗那里看着外面,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看些什么,保持着眼神迷离的姿态。
这几天来,这个男人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在这样一个下午,站在窗口,看着窗外的合欢花纷纷扬扬,看着那些花落在地面上。
任由他们生出悲凉寂寥的气息来。
傅月影把托盘轻轻地放到了桌子上,语调自始至终都是柔软的:“她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金陵了,窗口风大,你还是过来把药喝了吧。”
男人摇头悲凉地笑:“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看尽云卷云舒,如这世间的悲欢离合,也不过是医者难自医罢了。”
也不曾回头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