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跟你说话呢，听不见？”一个头发脏乱不堪的小男孩手里举着石头，“聋子吗？还是哑巴？”
卫山有无动于衷的往自己的嘴巴里塞着垃圾。
耳边传来轰隆隆的雷鸣。
要下雨了。
他待会儿……该去哪里避雨呢？
家肯定是回不去了。
他不想再被男人毒打了。
卫山有有些茫然，并不理会周身那几个没长大的小屁孩。
忽的头上一疼，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有些刺痛，还有什么黏糊糊的东西。
“流血了！他流血了！”拿石头砸他的小孩子显然也没想到这人不躲不闪，另一只手握紧了手里的石头，有些犹豫。
待会儿回家晚了，娘亲该等不及了。
算了，今天放他一马。
“流血了都不出声，应该是个哑巴，走了走了，今天去我家吃饭，我娘做了红烧肉！”领头的孩子像个小霸王一样，小手一挥，颇有气势的丢了石头带着他们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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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红烧肉。
他也想吃。
可是他已经没了娘。
那爹……有还不如没有。
每天都在赌场欠一大笔债，还要酗酒，最后要他出去做零工还钱。
别人不过也是看他可怜，才让他在店里打打杂，赚一点零花钱。
有时候喝醉了的爹爹还要来砸场子，问他跑到外面来干嘛，然后提着他回去暴打一顿。
小卫山有眸光微闪，要是他现在捡起石头砸回去，肯定能砸中，但是肯定少不了一顿毒打。
在别的小朋友还只考虑自己的喜怒哀乐的时候，卫山有已经开始考虑生存问题了。
他偷了家里仅有的十文钱出来一个月了，不用想都知道，那个家里回不去了。
爹爹肯定提着斧头暴怒的追他。
乌云遮顶，已经开始刮风了。
明明是深秋，他还穿着夏衫，要是再淋雨，感冒了，他可没有钱去看大夫。
卫山有垂眸，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功夫处理自己额头上的伤口，抱着那堆发臭的垃圾往前面破旧的庙宇跑过去。
庙宇已经破败许久了，他关上门，屋顶却在漏雨。
卫山有在庙宇里面转了一圈，找了些干草，放在一起，勉强窝在里面，就着佛像能给自己遮点儿雨，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
雨已经停了。
他起来，正打算翻开那包垃圾，却发现垃圾已经被翻开过了。
卫山有有点儿愣，过了一会儿才听见佛像身后老鼠“吱吱”的叫声。
老鼠吃了。
他有些犹豫，门外一个娇俏的声音却响起，“爹爹，这儿有个庙堂，我想为娘亲的病拜一拜。”
男人的声音雄浑而无奈，“熙熙，这么破败的庙堂，都不知道有没有佛像，香火都没有了，拜了也没用的。”
“爹爹，我就想让娘亲好起来。”</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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