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偏头,毫不客气的戳破她的谎言:“我杀了他,皇上必定杀我,没人保得住!”
柳蔚笑了一声,却并不反驳。说
得好听,不会有事,但大家都知道,要在今日诛杀六王,必定会落在皇上的眼里,杀一命,搭一命,不想激怒圣颜,就必须有个人,去给六王陪葬。
柳蔚再从民舍出来,表情与刚进去时一样。民
舍木质老化,屋门不隔音,方才二人在里头的对话,守卫的士兵都听到了。
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悄悄的觑着这位柳先生。斯
的先生,不似容大人那般难以接近,也不似岳大人那般冷情冷面,柳先生很儒雅,买了点糖炒栗子都不好意思要分给路过的下人们吃,他明明这么温柔,待谁都笑意满满。可
这么清润的一个人,切开却是黑的。士
兵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却看得出,他生气,很生气很生气,生气到,你很难很难才看得出他是在生气。哄
着国师去杀六王,然后让两人一起去死。
他们之前还以为,救下国师,真的是为了救柳
蔚离开,踏过护城河,已经能听到宫门前传出的刀伐之声。她
过了个拐角,进了城门,远远地,就能看到广场上,六王的兵马举着盾牌,正一下一下的,冲撞着宫门。头
顶上箭雨落下,但这些箭在盾牌的阻隔下,伤不了人分毫。
六王的步兵就像一个抱紧一团的铁王八,断绝着四面八方攻击的同时,专注的想要破门而入。
其实真正的战斗是在进宫门之后。
里面,数万朝廷军已经严阵以待。
只待他们进来,便是一场恶战。五
千兵马固然会输,但朝廷军也不可能毫无损伤,双方持械打斗,生死不过须臾间,这是柳蔚不愿看到的,按照她的计划,宫门冲破后,容棱会带着人直击六王,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在哪里都是通用。活
捉六王,是结束战斗的最快方式,也会让双方将士的损失降到最低。
而这个时候,哪怕六王见到了皇上,也已经于事无补。造
反之事已经坐实,宫门已破,再解释,已是徒劳。
你输了。
古往今来,胜者为王。
败者,皆为,寇。
这是规矩。看
着前方已经慢慢松动的宫门,柳蔚冷漠的换身,去捡起了,之前被她丢弃的那身盔甲。她
跟国师说不会有事,不是在骗他,虽然不知会不会成功,但是,既然都说了,她会努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