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朝街东驶去,曹锟远远地跟在后面。
马车走过几个街口,走过几条街之后,驶上一条比较偏僻的街道,这条街道上没有灯走出大牢,走出县衙的大门。
在谭家的族会上,茅知县没有想到谭国凯突然起死回生,更没有想到欧阳大人和代王朱桂会突然出现在族会上。
茅知县是想在谭家的族会上好好亮一次相,谭老爷的死而复生弄的他措手不及,欧阳大人和朱桂的突然出现,更让他无地自容。
这一定是谭国凯为了对付他而设置的圈套,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茅知县还是低估了对手的智商、能力和手段。
所以,茅知县和谭为义一样,他也是不会认输的。
翟温良和他的父亲翟中廷更不会认输,茅知县是翟中廷的人,翟中廷是什么人啊!
曾经权倾朝野,呼风唤雨的人物,虽然已经告老还乡,但其门生仍在朝中做官。
和谭国凯两相比较,谭国凯就不够瞧了。
茅知县的失败,就是他翟中廷的失败,再加上儿子翟温良的缘故,翟中廷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们胁迫鲁掌柜做下这么大一个局,没有想到被谭国凯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翟温良放着京城里的好日子不过,跑到歇马镇来开酒楼,可见他对尧箐小姐的用心非常深,他不但垂涎谭家的财产,他还想从谭家的手上夺回尧箐小姐。
这几股势力勾结在一起,谭家还是要谨慎小心为妙。
这几天,曹锟在歇马镇转悠了不短的时间,但始终没有寻觅到鲁掌柜口中的神秘人物——即那个额头上有一个刀疤、手拿朴刀的人。
曹锟仔细分析过,此人极有可能是翟中廷和翟温良父子的人。
曹锟认定,此人肯定还在歇马镇——只要翟温良在歇马镇,这个神秘人物一定在歇马镇。
曹锟觉得,他这回算是遇到对手了,自己跟随欧阳大人办案很多年,想找到一个人,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可这次,他用了很长时间,连这个人影子都没有见着。
这次,要不是跟随为仁少爷到青州来,他应该还呆在歇马镇。
他坚信,只要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就一定能找到那个神秘人物。
曹锟走到院墙边,然后纵身翻过院墙。
在一个回形长廊上,亮着两个灯笼,灯笼在向宅院的深处缓慢移动、时隐时现。
曹锟像一阵风一样跟了上去。
在距离灯笼十几步的地方,曹锟终于看清楚了:两个仆人的手上提着灯笼走在两边,谭为义扶着林老爷走在中间。
两个人什么话都没有说,也许是在仆人跟前不方便说吧!
在长廊的尽头有一个池塘,池塘上有一座石桥,四个人走过石桥,进入一个圆门。
院门内站着两个丫鬟模样的人,她们的手上都拿着一个灯笼。
虽然是在黑夜,什么东西都看不真切,但曹锟能感觉到,这是一个建筑结构繁复,布局非同一般的庭院。
“为义,你们怎么到现在才回来啊?”从圆门里面冲出一个女人来。
曹锟对这个声音很熟悉,清脆而且尖细,说话的人应该是谭为义的母亲林蕴姗。
林蕴姗和两个丫鬟簇拥着林老爷走进圆门,谭为义跟在后面。
借着路两边植物的掩护,曹锟闪进了圆门,圆门里面是一个小花园。
“秋菊,你们睡觉去吧!”还是女人的声音。
“太太,要不要奉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