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处，凌墨的手伸进来，手心放着一个竹筒。
很小的竹筒，不过半寸宽。
风卿寒拿起竹筒，从里头抽出一张空白的小纸条来，内力在掌心里凝成一小团火焰，轻轻在空白的小纸条上烘烤着。
很快，就有浅黑色的字迹显现出来。
“写的什么？”叶晗凑过去想看，但纸条早已被风卿寒挥手湮灭。
“呵呵。”风卿寒低低地笑起来，却不见欣喜，叶晗反倒是看到其中蕴含的丝丝杀气。
多久没有看到风卿寒这般将形色溢于言表了？
他向来容颜布满冰寒，今日却屡见失态，哪里还有以往山摇地动毫无慌乱的样子！
“走，去万花楼。”风卿寒对凌墨道。
话语冷意乍现，不带一丝温度，冬日冬雪，凉风阵阵，不及他此时冰霜千里。
“去万花楼？”叶晗皱了皱眉，“万花楼有什么好去的？”
“你待会儿就知道了。”风卿寒嘴角勾起笑容，对叶晗道。
马车由皇宫驶向万花楼的方向。
简朴充满华贵的外观引起风锡不少人的窃窃私语。
连马车中的二人都能听到外头的声响。
“你平日里都不坐马车出来的吗？”叶晗转头瞥向风卿寒，清丽的容颜带着三分坏笑三分调侃，“你在风锡的名头如此之大，居然没有人认得你的马车。”
这幅模样在狐裘柔顺白毛的背景下本就不令人讨厌，反倒尽显柔婉调皮，巧笑间眼眸中淡淡脱尘气质不自觉地流露，看着风卿寒，清澈的瞳孔印着小小的他，嫣然未动。
风卿寒微微一怔，回过神来后，扶额，俊颜亦是染笑，“寻常出巡都要瞒着百姓，不是骑马就是轻功，哪里用的着这马车，就算用也用不得太子府的马车，皇宫的马车更能彰显身份，但今日，咱们要低调。”
“低调？”叶晗挑眉。
这马车表面上看着没什么特别的，事实上光是外头装饰的夜明珠，十金一颗，足足装了有数十串，风锡帝都有几个人是用得起的？
哪里低调了？
“风锡百姓还算富贵，但依旧有蚀骨之蚁，和非心之人，他们秘密在风锡某一处地方建成一座地下城，专门出租名贵马车来赚取酬劳，所以名贵马车在风锡京城还是会出现的，就算出现的次数不多，老百姓是猜不到马车内人身份的。”
竟然还有这等事情？
叶晗颦眉，“那既然这样，你知道，为何不去阻止？把这地下城一网打尽不好吗？”
“不行。”风卿寒摇了摇头，看着叶晗鲜少的一副想不通的样子，好笑道，“地下城绝大多数人品行不端正，但大部分还都懂得自己是风锡人的道理，因此不会做出那等愧对国家的事情，最多就是赚些不正当的钱，而且这地方不止是对他们有好处，甚至对我们都有好处，所以当我知道地下城后，并不反对它的存在。”
叶晗了然，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风卿寒带着叶晗下了马车，却是一路行向万花楼里面。
那是各个女子的房屋。
他们不久前才刚来过，当时本来是要见顾千城，后来……呃……半路折返了。
横排连着的房间中，其中一个房门被打开，一只纤纤玉手挥舞着手里的红帕子。
那一抹艳色在这寂寥的雪景，格外鲜艳夺人眼球。
风卿寒搂着她进了那间屋子中。
“你们终于来了！”顾千城此时是褪去女装的样子，犯了个白眼，红帕子握在他手中，显得怪异但毫无违和感。
他把两人往里推了推，然后走到房门旁边，朝外面张望了片刻，这才关上房门，把房门反锁住。
“你......”
“等一下！”顾千城刚欲开口就被风卿寒抬手制止住。
顾千城皱眉看向他。
“师兄，你这里的隔音效果可好？”风卿寒眼色往另外两边的房间掠过，对他挑了挑下巴。
“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这么不靠谱吗？”顾千城眼皮子一翻，一屁股坐在邻近的凳子上，不满道，“这房间左右两边住的姐姐我都给支开了，不会有人来的，至于远些的，她们也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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