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这些年来,自己处处让人,不愿意惹事儿,却根本没有过上一天平静又舒坦的日子,她忍不住去反思,自己的那些行为是否是对的。
兴许,自己用这样的理由跟绿珠红眼,原本就不应该吧。
时间一向过的很快,特别是对于忙活的梁绿珠而言。
转眼便过了三天, 到了吴老爷过寿辰的这天了。
梁大海开始从每天一个穗子,渐渐的变成了每天一个半的穗子,对周氏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大呼小叫了,梁绿珠看在眼里,乐在心里。
原本对于改造一个泼皮赖子是没有多大的信心的,可是见着梁大海如今愿意配合了,梁绿珠心里倒也是十分感触。
至于她娘,虽然没有跟自己说更多的话,可言行方便也越发的依赖她了。
梁绿珠事事都顺着她,那日的争吵,似乎也并未发生过一般。
一大早,梁绿珠在灶间忙活,梁双喜则急急忙忙的冲了过来,似是有些着急,半响也没说出话来。
梁绿珠看着她,眉头一皱,只见她手指不停的向着外头指去,不由道:“看到张春生了?”
在梁绿珠看来,梁双喜每次看到张春生的表情,都是十分的精彩。
此时天刚麻麻亮,梁绿珠正当奇怪张春生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这时,忽的听见栓子的声音传来了:“梁姑娘,是我。”
梁绿珠诧异的迎了出去,只见栓子正哈着手,似是有些冷。
“我去酒厂搬酒回府上,公子让我来迎你过去,反正也顺道。”栓子早将马儿拴在树上,跟着梁绿珠进屋了。
“他倒是细心。”梁绿珠心中一暖,诧异之余,竟还有些欣喜。
到了灶台边,梁绿珠盛了一碗糙米粥递给栓子,栓子接过,捧在手心里,整个人热和了不少。
“如今天渐渐冷下来了,这一大早出门,还真有些适应不了。”栓子 乐呵的说着,脸上还红扑扑的,吸了吸鼻子,他将碗凑到了嘴边,喝了一大口。
“呵。”冷不丁的,梁双喜笑出了声来:“就你穿这短衣短裤的,你要想不冷都难啊。”
栓子经梁双喜这么一说,面上讪笑了几下,这又捞了捞头:“这一大早我就从酒窖里搬了一百多坛酒回府,忙活的时候,可热呢。”
“那你去灶下烤烤雅之物吧,但见他两手空空,不由困惑。
“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赵玉瑾干笑了两声,这就从衣兜里道了一跟穗子出来,那是一根平安穗!
一时之间,梁绿珠惊讶不已:“你,你就送这个东西去?”
好歹他也是安县的县令,参加乡绅的寿辰,送这么寒酸,到时候,岂不是让人诟病?
“自然不是。” 被她误会,赵玉瑾连忙开口否认,这时,二话不说,竟又将穗子往梁绿珠手里送。
梁绿珠越发不明白了,不知道赵玉瑾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这东西是我出门时,我娘亲给我备下的,我昨晚想了一晚上,还是决定把它暂时放在你这里。”垂着头,他低声开了口。
“为什么?”梁绿珠越发摸不着头脑。
确实,这是吴老爷的寿辰,跟自己可没什么关系,他即便要送东西,那也得送到吴老爷那处去才是。
“昨日麻烦你帮我买药,我说了要还钱给你,只是月俸未到,思来想去,还是将这东西暂且搁在你这里,下月还了你的钱再说。”
说了这话,赵玉瑾冲他摆了摆手,这就掀开袍角往寿宴上走。
梁绿珠愣愣的看着手里的平安穗,好半响,终于明白了赵玉瑾的意图。
他是觉得欠了自己的银钱,心里觉得不安,索性,这就故意将这平安穗压在她这里,当时个凭证。
往后,有了银钱再来取这个穗子!
梁绿珠愤愤的想揪住赵玉瑾,却发现赵玉瑾早没了影子,一时之间,气愤不已。
这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不过是十来文钱,还非的拿个东西给她做凭证!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抠门到了什么地步了。
难道是自己过往将赵玉瑾压榨怕了?
梁绿珠忍不住去想过往的事情,那时候,她似乎确实应该的确······事事都提钱!
“赵玉瑾,你个王八蛋,我才不是钱福星。”暗暗的骂了一句,连着梁绿珠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这就将穗子收到了衣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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