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猫说说笑笑的回了人间界。
夜间,深夜正在熟睡的时候,非邑忽然睁开了眼睛。
人类之身的时候尚且没有任何异常,一旦运起神格內视身体时,便能发现缠绕在内脏上的幽蓝‘丝线’,紧紧地附在体内,仿佛一用力就能把他内里给绞碎了。
非邑惊讶于自己此时的平静,也对,在见识过上古结界中的敌人之后,好像很难再遇到令他惊恐万状的境况了。
他试着用了几个治疗术,但是那幽蓝的毒素却纹丝不动,非邑放弃了。
除非去找那个女人拿解药,然而对方是四重天,要等他撵上去不知要多久,何况,还不知道这个毒还要等多久发作,发作的痛苦又有多强烈。
这种未知的危险让他略微不安。
大概是报复他在财神楼时破口大骂的耻辱,或者是对致使她染邪的‘回敬’?也有可能是想要借此控制他,非邑猜不透,不过能肯定那女人暂时不会要他的命。
暂时没问题,这样一想,睡意便来了。
在睡着之前,他迷迷糊糊地想到一个问题:扁鹊为什么要对莫幽澜说谎,他到底猜到了多少?
第二天去了育神院,药理课上例行绕着演武场的山跑了数圈,紧接着便是检查布置下去的‘家庭作业’。
轮到非邑的之后,他忐忑地交出了三甜树梨、点朱桃的提炼原液,一揭开瓶塞便是馥郁的芳香,引得众多神明不得不一边扯住蠢蠢欲动的神使,一边抽动鼻子。
“提炼精纯,过。”
似乎完全没有异样,但是非邑的心却一点一点沉了下去。
等到课程结束的时候,他故意磨蹭到最后只剩下他和扁鹊的时候,总算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只是一对上那双琥珀色的双眼,他便开始眼神躲闪,说话也吞吞吐吐的。
“老师,咳,那个……”
“天下万道皆出于双手,须知药理不可废,方能更上一层楼。”
非邑猛地抬起头,但是扁鹊已经闭上眼提炼仙药,神圣得不可方物。
朝这位并没有正式拜过的老师鞠了一躬,非邑转身离去,虽然什么都没有明说,但是只有熟知药理这神秘古老的一行才知道:
仙果,几乎从来都不在药理用药范围内……
他拿出两瓶仙果的提炼原液,扁鹊非但没有把他丢出去,反而说了刚才的一番话。
一时间,非邑百感交集,忽然觉得自己走的路也不全是凶险当道。抬头时,诸神天原本死寂无聊的日光竟然也格外刺眼。
冰面丹师和令萩子的风波暂且平静下来,非邑现在要忙的事情就是收拾东西——几天来忙着炼丹赚取信仰之力,他差点忘了人间界这边的一件大事!
“明天就要去华英中学报道了,你要带什么?”
“那还不简单?能带走的都拿上。”
深夜看着他打算搬走瘸腿儿饭桌的垫脚砖的干劲,实在是找不到话说他,“到了蓥城之后,我们可以买。”
“那多费钱?”
就他现在两头跑的生活,是决计不能住校的,一想到这样的结果,非邑就觉得前途无光,租房子得花多少钱啊!
而且蓥城好歹算是个中小城市,水电气吃开支怕是不小,想他靠着算八字好不容易存起来的钱包又该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