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清这才恍然大悟,这雪流年并非是什么毒药,非但不算毒药,还是一味对人体很有好处的药,但这种药却独独不能与春啼鹃合用,一旦合用便会形成一种剧毒之物,而这种剧毒之物在经过毒丝萝与寒蟾液牵引之后,就会瞬间发作,让人直上九天。
李思清再次露出一个苦笑,正是因为雪流年无色无味他才会这么轻易的中招,这可真是阴沟里翻了船,没想到这么一座小城居然还有一位用毒好手,要知晓这些药理可不是寻常人能够知晓的,就连他,也是在那位神医待了好久,耳濡目染之后才知晓的。
“栽的不冤。”他说了一句。
这时就听到长离淡淡的补刀:“庸人的自我安慰。“
刚刚被视为蠢货,现在就被称为庸人,李思清不禁自嘲了一句:“真是流年不利。”
这时长离又说了一句:“愚蠢的人,无论哪一年都是流年?”
李思清被哽住了,他有些恼羞成怒,然后对长离说道:“兄台这张嘴还真是不留情。”
长离呵了一声:“我为何要留情?”
这句话彻底的让李思清噎住了,而一旁一直盯着长离的小老儿又嘻嘻的笑了几声:“不妨事,小老儿今日可让两位客官一起过流年。”
说罢,他就猛然的跳出,一只枯瘦如柴的老手就伸到了长离的面前,那老手上留有坚硬的指甲,指甲泛着呈紫红之色,让人一见便觉不安。
李思清见到这一幕顾不得自己身上的剧毒,连忙出手阻拦,可这小老儿另外一只手伸出,直直的拍上李思清的胸膛,逼得他回身自护。
那小老儿一张枯瘦如柴的脸上挤出了一个兴奋而扭曲的笑容,他死死地盯着长离那张冷静的脸,口中兴奋的怪叫,“恐惧吧,颤抖吧,畏缩吧,很快你就会像一条狗一样在我手上求饶,小老儿我一定会让你感受到什么叫生不如死!”
话说出口,这小老头周身凝聚的煞气就更为浓厚了,仿佛这一句话激起了他的施虐欲一般,他已经在心中畅想着该怎么折磨长离了,他在第一眼见到这少年人的时候,心中的兴奋就已经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而这正是今年的第三次。
上两次无辜死在他手中的少年人,也是如同长离一般的年纪,他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人的欲望,尤其是这种面对这种如同朝阳一般的少年郎的时候,他们总会让他想起自己如同一条死狗一般活着的少年时光。
每当他见到这种无忧无虑的少年人时,他就克制不住自己的杀意,为什么他活的这么辛苦,这些愚蠢而不堪的人却能活得这么自在呢?
所以,今日他反倒将自己的目标抛之脑后,一门心思想要杀了长离,可还没等他动手,李思清就闯了过来,他只好将自己精心准备的毒酒交给了他,顺便打着一箭双雕的主意。
他在心中畅想着长离的死法,可等他真真切切的注意到长离脸上神情的时候却发现,长离脸上没有露出丝毫的恐惧,反而多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嘲讽,这种嘲讽就好像巨人在看到挑衅的蚂蚁一般,他心中顿时一个咯噔,一种不妙的感觉升了上来,他连忙收回了手,就想要腿回。
可这时,一道细微的咔嚓声响起,长离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