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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内很快便传来了医生的呵斥声,但很快变成了惊怒和叫骂,最后门口哐当一下子打开,两个医生还有一个护士被从里面丢了出来,女护士的待遇好点,出来的时候还能站着,但两个男医生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两个平沙落雁式的着陆,都一屁股地摔在走廊的地板上。
接着病房“嘭”地一声重新关上,然后就是反锁的声音。两个医生哎哟着从地上爬起来,感觉到周围的目光像是无数根针一样,也许是为了在表现其恪尽职守,又开始骂了起来,拍着icu的门口声色俱厉地喊着“你什么人,赶紧出来,不然后果自负。”等等义正言辞的话。
“都滚开。”刘卿邺沉着脸,朝那两个此时拍着门的医生喝道,现在他对医院的这些医生一点好感都没有,不但没有让孙女的病情好转,反倒是一番瞎折腾后越便越糟,他如何不恼火,要不是汪天成还没赶回来,还有百草居的胡老先生也还没到,他早就想把这些庸医给赶走了。
“老先生,这……这怎么行?病人……病人……”被这一吼,两个医生顿时变得唯唯诺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们知道病房里躺着的人是谁,更知道这个老人是谁,还有走廊里的,虽然认不全,但还是认识一些的,乖乖,董事长一家子怎么一下子都到齐了。
“就按刘老爷子说的做,你们到一边去。”说话的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身穿着一件白大褂,人叫何忠旭,天和医院现任的院长。
“是,院长。”两个医生依言走到看一边,犹自心惊胆战受惊过度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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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刚才进去的那年轻人是谁?他医术很高明?”院长何忠旭走到刘卿邺身边,表情略有凝重和不放心地问道。
“高明与否暂且不论,何院长,你都没办法,我现在还能寄望的就只有胡老先生,还有他了。胡老年纪也大了,出门一次着实不易,所以我只能相信他,他叫汪天成。”刘卿邺叹了口气,看向病房的眼神也有些游离,不知道里面现在怎么样了,汪天成是否有办法能够治好小涵呢。
听刘老将刚进去的年轻人摆在了与胡老先生那样的高度,着实让何院长惊讶,他同样将目光转向病房门口,喃喃自语了一句什么,便沉默了下来。
汪天成耸了下鼻子,整个房间内充满了消毒后刺鼻的味道,不过好在室温刚好,他看向病床上此时已经昏迷不醒的朱梦姿,她戴着呼吸器,脸色苍白中泛着一抹病态的红润,甚至还有一丝淡淡的青色,嘴唇暗淡发紫,干裂得厉害。他伸手摸了一下朱梦姿的手,冰凉一片,然后又摸了摸床单,也几乎没有一丝热度,但当摸到额头和脸部时,却是烫手的热。
皱着眉头,汪天成看着朱梦姿的病态的脸蛋,眼中带着愧疚叹了口气,如果不是那天晚上,她或许不会病得那么突然吧。摇摇头不再多想,因为留给他和朱梦姿的时间都不多了,抬起朱梦姿纤细的手腕便再次给她诊脉,随着时间的推移,汪天成的眉头越皱越深,最后直至成了一个“川”字,情况比他预估的还要严重,而且并不是普通的高烧不退。
“可惜我现在体内真气全无,没有办法给你度真气,不然情况会好一些,现在,尽我所能吧,只是,为什么你会中这样的毒?”汪天成呢喃了一句,然后将旁边桌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推倒了地上,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卷起来的皮布,这是他在路上买的一套银针,质地上佳。
在桌上摆开皮布,数十根明晃晃的细长银针依次排列在上面,汪天成转身,咬牙之下将朱梦姿抱起坐在床上,无瑕感受手上传来的柔软,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他动手便去解她的衣服扣子,病服宽松,很快朱梦姿便只剩下了一套内衣裤,一具近乎完美的躯体呈现在汪天成面前,让他呼吸都不禁停滞了片刻。
猛地甩头,强行甩掉心中的杂念,汪天成将朱梦姿重新放平,左手飞速地从皮布上抽出三根银针,夹在三个指缝间,放到眼前,银针短暂的静止后,便无端地开始高频低幅地震颤起来,直到针端周围形成一圈细小的气弧,如果靠近了看,可以看到银针周围渐渐地开始凝结了一些水珠,缓缓落下,接着又迅速地冻结成细小的冰粒。
十几个呼吸后,汪天成的手上已经被一层薄薄冰沫化成的水珠覆盖,时机恰到,只见他手腕轻动,三根银针准确地落在了太溪、太冲、督俞三穴,刺入深浅不一,奇妙的是银针在刺入皮肤后,周围落冰沫的现象并没有停止,很是神奇。
相比冰魄针法而言,《九针》中的透天凉或许更好一些,但汪天成知道此刻却不适用于朱梦姿,透天凉行针讲究气定,患者需要合医者运气才能施展,以她目前昏昏沉沉的状态,根本无法办到。冰魄针法施完,需留针二十分钟,汪天成来不及擦拭头上的汗珠,他伸手一招,十几根银针迅速地从里面飞出,只见细长的银针却没有掉落在地上,而是奇异地漂浮在了空中,悬停在汪天成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