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啊!”有好心弟子催促,不懂苏辰在这傻愣着干嘛。
苏辰微微皱眉,心想是该去的。
……去做个了断。
苏辰离开了,跟着申屠。
弟子中有人抱怨道:“真不知道为什么会选苏辰?他已经够厉害了,哪还需要指点啊。”
“就是,我看苏辰方才还不情不愿的,指不定心里在嫌师长指点不了他。”有人摇摇头。
……
另一边,申屠领着苏辰走出黑水镇,到了镇外的一处林子里。
走了一段路之后,申屠停下。
苏辰看着对方的背影,心中戒备。
“那啥,苏辰,我今天嗓子不舒服,我找了张洪远师长代替。”申屠转过头来,挤出一丝笑容,“他就在前方,你过去吧。”
说罢,申屠侧身让出一条道来。
苏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走过。
申屠盯着苏辰背影,皱了皱眉,心想对方这神情,好像知道点什么。
苏辰没走几步,前方便出现一片林中空地,不远还有一处湖泊,景色倒是怡人。
从未在弟子面前开过口的张洪远,此时正静静伫立着,背对着苏辰,身影消瘦,地下影子拉得好长。
苏辰大剌剌地走向前,找了块石头坐下。
“讲课啊,我听着。”苏辰淡淡道。
他距离把控的极好,哪怕对方突然暴起伤人,在这样的距离下,他也能做到及时防御。
“看来你也不是十足的蠢人,但我没想到你真敢来。”从未说过话的张洪远,此时终于在苏辰面前开口。
苏辰也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说不出的尖锐刺耳,又很沙哑,仿佛公鸭嗓。
“你是阉人?”苏辰冷冷皱眉。
“不错。”那道消瘦的背影点了点头,竟没否认。
苏辰蓦然间生出一股怒火,从石头上起身喝道:“你之前为何指使他人对我下杀手?!”
一直被称为张洪远的消瘦阉人转过身来,目光直勾勾地注视着苏辰,神色阴寒。
他比下山前还要干瘦了一些,此刻一张脸上,仿佛只是人皮包裹着骨头,而没有血肉。
“多年前我在皇宫里的时候,因为卷入一场大人物的斗争,我差点被打死。”
张洪远冷眼盯着苏辰,目露寒光,“后来凭借着多年积攒下来的人脉,我侥幸逃出了宫中。”
“可咱们这些做太监的,除了伺候人,也没别的本事了,再加上伤还没痊愈,几乎差点死掉。”
“是杨家!收留了我,让我得以喘息,他们对我待之以礼,那时,我便决定,要用余生报答杨家!”
“我不叫什么张洪远,名为张洪远的人此刻还好好的留在山上,自从决定服侍杨家时,我便改姓为杨,我叫……杨芝兰!”
“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苏辰死死地盯着对方,“我是在问你,为何你之前便要杀我?!那时,我好像还没有杀死杨诚吧!”
提起杨诚的死亡,杨芝兰似乎很痛苦,他神色狰狞起来,怒吼道:“我最后悔的事,便是在那晚之前,没能杀死你!”
“为何之前便要杀我?”苏辰咬牙,一字一句说道。
“因为你该死!”杨芝兰尖声道。
苏辰皱眉,略微思索,问道:“就因为很久之前的几次摩擦,他便下令让你来杀我?”
在苏辰穿越之前,‘苏辰’也曾触怒过杨诚,尤其是穆宁雪庆生宴上那次,最为严重。
苏辰想来想去,刚穿越来,便被人指使,要杀死自己的原因,只有这种可能了。
“咱们这些当奴才的,最重要的,便是要一心一意伺候好主子。”杨芝兰冷冰冰说道:“很多事情,仅仅看主子的脸色,便可懂其心意。”
“我见少爷那晚对你恼怒到极致,心中便是明白他的心意。”
“倘若我要是能悄悄杀死你,那便是功劳一件,事后告诉少爷,只会讨得少爷欢心,倘若是失败了,那也无妨,这一切都和主子无关,老奴一人担着后果……”
“可我千算万算,没能想到,你竟然……”
杨芝兰的声音陡然变得更加尖锐,让人听了忍不住反胃。
“你!”杨芝兰伸出干枯的手指,指向苏辰,“不可原谅!”
“不愧是阉人,下面不完整了,心里也不完整,变态!”苏辰怒喝。
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仅仅因为当主子的看自己不爽,所以下面当奴才的一言不发,便要取人性命?
“你们这些在宫里当狗奴才的,在宫里别的没学会,倒是学到了不把人当人,视人命如草芥!”苏辰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你算什么人?你就是一个该死的腌臜!”杨芝兰脸色狰狞,脱下头上一直戴着的兜帽。
陡然间,两人的气势一同爆发。
苏辰周身金光大盛,怒意达到极点,直接施展金刚拳印,林中罡风大作。
杨芝兰呼了口气,灰白色的气流盘旋环绕,他双手五指,指甲瞬间伸长数尺,一片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