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城进入稳步的发展期时,鲁国另一座大岛所在州,修岩州州城外数十里出,一片广袤的平原地,苏恒正带着一丝感慨看向左右,修岩州一州,也是八成平原,一成多湖泊河流,外加山岭。
在此刻州城修岩府,却正上演着一场旱灾。
海量农村、乡镇的百姓,面对已经三个多月滴水未下的天气,无不面露忧愁。
常理来说,这是不应该的,鲁国所在地,算是亚热带,一年三熟,一亩地丢下种子,不去打理都能收割200斤以上的麦子,一年一亩至少六百斤以上,这气候和齐国差不多。
一家四口只要有十亩地,算下来至少就是六千斤以上的收成,一个成年男子一天三顿,吃两斤,也才吃700多斤,6000斤?一家五口也轻松养得起。毕竟封建时代,有多少人是一天两顿的?有多少并不会吃饱,只是吃个半饱的?
表面数据看,就算一个季节大旱颗粒无收,也能熬下去。
但,事实真没这么简单,就像齐国只要落户,一人就送十亩田,以后你还可以垦荒,开垦了新田就是你的,单人上限五十亩。理论上齐国的农民,一家四口能有200亩天的上限。
可在鲁国,经过无数年土地兼并,失地的家庭都不在少数,就说一家四口没有一分地,全指望在城里做工养活自己的,大把抓,目前的平原农田里,家中无地帮大中小地主耕种的佃农,才是占据百姓中最主要群体。
这些佃农,耕种一年,收成基本是三七分,佃农拿三,地主拿七,有更苛刻的达到了二八,你辛苦操弄一季农田,到了收获的时候才拿二成,什么都不做的地主拿八成。
一亩地一季若只有二百多斤粮食,你最多留下六十斤,少的四十来斤。一年算,一亩地就是一百多斤的样子。
当然,这是撒下种子不去打理的数剧,实际上很多佃农都是精耕细作,亩产可以翻倍,一年二百斤以上。
但是国家税收,农税方面,地主们也会甩到你头上,再加上乱七八糟的苛捐杂税,一家佃农家庭,哪怕是精耕细作一亩地,最后落到手里的不足百斤。
四五个人齐上阵,租种地主十亩田,总收成也就是七八百斤。
七八百斤,一个成年男子一天三吨吃两斤计算,一年的口粮,这一人份口粮,分给四五个人吃??
若没有荒年,还能熬一熬,顶一顶,一旦出现旱灾水灾之类,哪怕只出现一季,就算佃农家庭到不了饿死人的地步,也会饿的奄奄一息。
苏恒横跨千里抵达修岩州,州府所在地,就是感觉到了,这里的旱灾即便还没爆发到最严重的程度,还没出现饿死人或者卖儿卖女的地步,可很多家庭已经有了一定的绝望感,甚至也有不少,都有了逃荒的打算了,反正这一带,八成以上人,都只是佃农或者无地的手工业者。
匆匆感应了一番修岩州的大体情况,苏恒的视线,也很快落在了一条变窄的河流旁,一群穿着粗布麻衣的青年身上。
“墨家,这里竟然也活跃着不少墨家,看来就算我不出手,这个灾年也未必不能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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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恒对墨家印象深刻,好感度很高,十多里外那一群墨者,大越三十多人,此刻做的事,也正和旱灾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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