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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舍弃(一)(1 / 2)

卦燎要拉着长生去看热闹时,非恒身边的一个小弟子来请人,薏米眼观六路,大老远就看到有人御剑而来,他是偷偷跟着上山的,狐妖的身份毕竟不方便露面,已躲进房里了。www.126shu.com非恒的弟子寻了许久,才寻到躲在树上偷懒的弗恃,行过拜见礼后,道,“师叔,师父让我请您和长生师妹鹿鸣师弟走一趟。”

弗恃问,“什么事?”

那弟子面有难色。

弗恃估计这这么郑重其事的让人来请,不会是什么好事,他扯着嗓子道,“长生,不用烧饭了,就让你几位师伯请我们吃一顿。”

……

长生跟着弗恃去了其尘观,观里徐清非恒他们在,药愚、迟钰长、张嫣,有许多是她在九宫山见过的熟悉的面孔,当然也有许多她认不得的面孔,但看着他们都与徐清平起平坐,长生看那架势聪明一回猜出他们估计都是各派里德高望重的人物。

殿内只有一个与长生平辈的弟子跪着,就是姜曲。

那日早课散去,姜曲朝长生比了手势,那是打暗号打算约时间偷溜去找长生他们喝酒谈天的,只是这几日课业繁重他都没时间去,今日闲了,却又是天大的麻烦找上门了。

姜曲偷偷瞅了弗恃一眼。

弗恃走到妙众身旁那张空椅子那坐下,这是等着他到了便开始连番审问了吧,弗恃心里琢磨着是为什么事,若是为了司马鹿鸣和姜曲偷学了光天坛的招式,这来的人是不是也太多了些。

弗恃面上嬉皮笑脸,“什么风竟把这么多大人物吹来了玉虚,那日九宫山比试,人也没这么齐吧。迟钰长,一个月好像还没到,你就算是等不及亲自来抓人也不必带上这么多人来兴师问罪助声势吧。”

长生偷偷的看着,见观内人人面色凝重,张嫣身旁坐着一灰衣裳的道人,面容与欧阳靖相似,只是那眼神……那人察觉到长生在偷看,抬头视线与她对上,长生便觉得浑身不舒服。

弗恃让长生站到他身后,欧阳一可不是善类,“我可是帮你抓到了简云亭,在九宫山得罪了你们家掌门的事可否功过相抵?”

张嫣笑道,“谁不知玉虚的弗恃道长最擅长的就是装疯卖傻,他可不是为了简云亭来的,你是真不知我们的目的,还是又想糊弄过去。”

弗恃道,“我糊弄什么了?我不是装疯卖傻,我是本就是疯疯癫癫的,可张嫣张真人你不是吧,像你这样聪慧的人说话该是清清楚楚叫人听得明白的才对,怎么也没头没尾语无伦次的。”

张嫣道,“我是敬重徐清掌门的为人,他今日也在不想把话说得太过难听了,你却偏要我说破么,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弗恃道人不但包庇弟子偷学其他门派的招数,还刻意隐瞒助纣为虐。”

弗恃翻了一个白眼,“你怎么还揪着此事不放,我在九宫山不是已和你解释过了么,那是我酒后稀里糊涂自己使出来的一套剑法,那两个小辈聪明看了一回就把招数都记下来了,我也不懂怎么偏就这么巧合招招都克着光天坛的功法。”弗恃两手一摊,肩膀一怂,“可真的就是这么巧合,我也没办法。”

张嫣冷笑,“一招两招可以说是巧合,可怎么可能招招都克制,弗恃道人要编理由是不是也编一个叫人信服的。”

“那有什么奇怪的。张嫣你忘了么,你们前掌门曾经夸过我,说我天赋之高百年难得一见,那像我这样绝顶聪慧的人酒后突然悟出一套精湛的招数有什么出奇。”弗恃踢了妙众一脚,这下面跪的可不是他的弟子,“师兄你说是不是。”

妙众斜了弗恃一眼,明知张嫣一直耿怀她曾败于弗恃手下,当初光天坛前掌门那番话虽没有明说,言下之意大有张嫣和欧阳一的修为天赋不如弗恃的意思,张嫣为此妒恨多年,这不是摆明要吵架么。妙众道,“姜曲,你可有偷学别派的招数。”

姜曲道,“弟子没有。”他哪是偷学,是被强逼着学的,也不算撒谎。

张嫣道,“你们以为死不承认就得了是么。”

慎灵护短,她与弗恃争执那是同门口角,属自家的事,可却不许外人欺她玉虚门人,自然要一致对外,“那你想如何?屈打成招么。这里可不是光天坛,你一句无凭无据的话就要把脏水泼到我们身上么,这百年的清誉可不是容你随意污蔑的。”

张嫣道,“是不是污蔑,你叫这个弟子再使一次那些招数,也就清楚了,你们敢么。”

“有什么不敢的。”弗恃对姜曲挑了挑眉。

姜曲聪明,一个眼神便明了,张嫣根本没有实质证据,否则也不用在其尘观里一番争论,张嫣出外去唤了一个她座下的弟子来,让其用光天坛的招数与姜曲对招。

姜曲将宋容教他们的招数拆开,使两招就搀三招玉虚的功法路数,打得似又非似。

他和司马鹿鸣在外历练,遇的都是像宋容欧阳靖这般使的全力狠揍的高手,又是见过各种奇奇怪怪的妖怪,皆是是生死搏斗,经验全积累在皮肉苦痛上,懂见招拆招更懂随机应变,自不是那些些规规矩矩只懂苦练招式生搬硬套的弟子能比的。

张嫣还特意挑的拔尖的弟子,私下吩咐那弟子用尽全力逼姜曲出招,若姜曲刻意隐瞒招式,便叫他出丑于人前,结果没想到却是自己的弟子勉强挡下了十八招就输了,相形见拙丢了脸面。

张嫣面色发黑。

姜曲抱拳道,“承让了。”

慎灵看到在座的皆是吃惊于姜曲年纪轻轻就有此等修为怕是已在同辈之中鹤立鸡群,她先是得意,可随后又想到司马鹿鸣和姜曲皆不是出于她门下,等到明年比试,她那些弟子怕是都要被压下去了,心情便又不痛快了。

妙众小声对弗恃道,“看来他跟着你在外乱跑倒是收获不少。”

弗恃道,“他们自己的机缘,只要师兄你们别说我带坏小辈就得了。”

张嫣道,“他当初使的根本不是这些招数。”

姜曲眼珠子转了转,“当初师叔酒醉耍了一套招式,我和鹿鸣也是无意中看到就记下了,只是过了这许久,也忘得七七八八了。也就勉强记得住几招。”

弗恃心想还算这小子机灵,若是换了别人未必有他反应这般快。

张嫣道,“药愚,迟钰长你们当初也是亲眼所见的。”

药愚根本不信司马鹿鸣和姜曲会做出偷学别派招数这等卑劣的行径来,何况他和张嫣积怨甚多,最是看不惯张嫣眼高于顶,总觉得这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里好像就只有她光天坛最厉害,人人都想偷学一般。

药愚可还记得在九宫山时张嫣是如何的奚落他们茅山派后继无人,“你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总跟两个小辈过不去,就这般的见不得人好么。他们偷学你那些招数做什么,你自己都看到了,他光是学自家门派的功法都受益无穷了,你那得意弟子都是他的手下败将,那他偷学你们光天坛的招数做什么。”

张嫣骂了一句狗嘴吐不出象牙后,看向迟钰长。

迟钰长看了眼弗恃,又看了眼他身后的长生,“弗恃道人帮九宫山抓到了简云亭这个叛徒,迟钰长感激,可今日来并不是为了简云亭,自然也不是为了听玉虚和光天坛的私怨,你们的事可在事后自行了断。”

张嫣听出了迟钰长是要置身事外了,那日在九宫山他就是这般态度,可是她不明白了,药愚偏帮弗恃,是因为他们有交情,可她听闻迟钰长和弗恃也是不合的,似弗恃这种爱得罪人的个性,本就容易结仇,为何迟钰长没有落井下石。

张嫣道,“迟钰长,你们九宫山不是向来自诩光明磊落,行事公道不偏不倚么,何时像药愚道人是非不分了。什么酒后稀里糊涂耍出来的,这等假话骗过药愚也就罢了,你不会也这么蠢吧。”

药愚吹胡子瞪眼,这都是明骂他蠢了,她是仗着欧阳一来了,更嚣张猖狂了是吧,药愚重重的拍了一下腿,打算叫张嫣出外他们两人比试。

迟钰长却冷着脸道,“我只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这本来就是你们的私怨,我们齐聚于玉虚并不是要听你们没完没了的争执的。弗恃,你的徒弟司马鹿鸣呢?”

弗恃道,“他母亲生病,他下山去探望了。”

一直没有开口的欧阳一此时说话了,“有这般凑巧么。我们来了,你的徒儿却下山了。”

弗恃道,“你说话能不能别这样阴阳怪气,什么叫你们来了,我徒儿却下山了。我说了,他母亲生病,他去探望难道不是身为人子该做的么,这样理所应当的事有什么问题?”

张嫣道,“难道不是因为身份被拆穿才逃的么。”

“司马山庄的少主,玉虚弟子,我弗恃的徒儿,你指他哪个身份。”他这正襟危坐的模样可持续不得太久,弗恃侧过身把脚搭到扶手上,解下葫芦要喝口茶润一润喉,看接下去他们要往哪扯。

欧阳一声音低沉,杀意惊现,“魔君的身份。”

妙众非恒皆是吃惊,慎灵更是斥道,“胡说八道!”

弗恃愣了愣,葫芦停在嘴边,长生嘴皮子动了动,要帮司马鹿鸣说话,弗恃对她摇了摇头,“欧阳一,你是不是修仙修傻了,我徒儿怎么可能是魔君。”

药愚道,“我们皆是收到了消息才来的,前任魔君灯阑已死了,你徒儿司马鹿鸣便是新任的魔君。”

弗恃把手中葫芦放下,收起嬉皮笑脸,这是谁在造谣,不知后果严重么,“消息如何得来的?”

迟钰长道,“有人传的信,但不知是何人。”

弗恃讽刺的笑道,“所以你们这些大人物就为了这不知哪刮来的消息,纷纷扔下手中大事正事,全跑上玉虚来要探真假虚实?你们不会是信了吧?真亏得你们还好意思说我疯疯癫癫,你们倒是没疯,是傻。”

慎灵看着张嫣话里有话道,“玉虚怎么可能出妖魔邪道,莫不是之前的比试,有人输了,又输得不甘,故意在背后中伤吧。”

欧阳一道,“别忘了你们玉虚可是出过一个绯钰。”

慎灵闻言,变了面色,绯钰就是他们玉虚的污点,怕是再过百年也洗不去的污点,“她早就被逐出师门了,不再是玉虚门人,你刻意提起是什么意思。”

张嫣道,“我师兄的意思是既然你们玉虚出过一个入了歪魔邪道的,难保不会再出第二个,这毕竟也是有先例的,玉虚虽是门规森严,慎灵道人更是律人律己,可也有些天生就是不受管束的,不依正道而行。”

姜曲道,“诸位明鉴,若司马师弟真是魔君,不留在魔都反而要留在玉虚,这不是矛盾么。”

张嫣道,“这可难说了,魔人狡诈,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需要这位新任的魔君里应外合于我正道不利。司马鹿鸣是弗恃的徒弟,只要他是有心隐瞒,这层身份就是他最好的掩护。”

弗恃板起脸道,“我怎么听着你们像已经认定了,怎么?这是上门来跟我讨人的是么。”

药愚如何不知长生和司马鹿鸣就是弗恃的命门,他们这次上来不就是要弄清楚事情么,何必摆出一张随时要动手的臭脸,“我们也不是什么人随便说一句都信,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自然要谨慎行事,你把司马鹿鸣叫出来,一验便知他是否入了魔,若是没有,我们自然就散了。”

弗恃不语,且不说鹿鸣不在山上,即便是在,他也不可能叫他出来,他受那把剑的影响,体内已经滋生了魔性,只是用欧阳靖的药暂且压制,慎灵他们才不觉,若是刻意的验,总有法子,瞒是瞒不住的,“我说了他下山了,归期我也不知。”

欧阳一道,“那便召他回来,你写封信去,他总不会连你的话都不听吧,一两日我们等得了。”

什么意思,这是说司马鹿鸣一日不回他们一日不走么,他们一个两个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慎灵刚想要发飙。徐清就慢慢的睁开了眼,他方才像入定了一般,耳旁尽是他们互不相让喋喋不休的争执,“既是玉虚的弟子,玉虚自当会弄清楚一切后给各位一个交代,只是先下他确实不在山上,诸位先回吧。”

妙众唱起红脸来,笑眯眯道,“实话与诸位说吧,近来玉虚手头有些紧张,你们事先也不打招呼,一大群人就这么来了,这吃和住皆是问题。这般突然也不知该怎么安排,诸位都是有脸面的人物总不好和玉虚的弟子挤一处吧。还是按掌门说的先回吧。”

张嫣冷笑,以为有心包庇,他们就没有办法了么,她看向长生,“丫头,你、司马鹿鸣、姜曲,你们三个是不是去过魔域?”

姜曲察觉到张嫣是想从长生处下手,“不如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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