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华嗫嚅道:“呃……有的朋友玩起来乱……”
“哦哦,懂了,我懂了。”肖凡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嘛,挺好,没毛病。”
“那我回家了,”汪华刷一下站起身来,眼中透着询问之色,“我去看看我姐怎么样了,回头再聊吧?”
“好,再聊。”肖凡稳坐不动,却点了点头。
或许醒转过来的汪明明,立时就明了当前的处境,也立即感到无法面对肖凡。受到邪教洗脑的狂信徒,会有什么样的举动,肖凡一无所知,但不妨碍他往负面上深度揣测。
很可能汪明明早已移情别恋,这倒是肖凡判断下最为可信的结果,那位年轻的教尊瘦瘦高高,据摄像头拍到的视频里看来,是个极为英俊的美男子。
只要是六识聪敏的正常人,眼睛还没瞎,人在温饱得到保障之后,首先就是个视觉动物,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个美毋庸置疑,就是用眼睛观察出来的。其次才到声音,嗅觉,对环境温寒干湿度的体表感应……
如果汪明明就此钟情上了天星教的教尊,肖凡不但不会奇怪,相反很能理解,换言之,在这个时空流浪的生涯中,他有聂语晴,还有姬青青,貌似也没理由限制与自己亲密相伴的女子,非得一往情深,为自己守住贞洁不可。
所谓男人的占有欲,什么禁脔独享,肖凡此番历经世情,在旁人仅是二十个小时,在他却是数百年的人生,他走过了各种沧海桑田海枯石烂,早就不放在心上。
但这个曾跟自己亲密无间的女子,遭到身体和脑神经、思维能力方面的侵害,却是断然不能忍的,肖凡必须为她讨回公道!
纵然汪明明爱上了美男子,跟自己在情感生涯上分道扬镳,从此形同陌路,跟别的男人一起搭伙过上了小日子,肖凡都能接受。就算天星教杀人放火恶事做尽,只要没侵犯到肖凡所关切的人,在他看来都不叫事,包括那记录在案的十名失踪女子,已躺在太平间里的七具尸体,他既不在乎更不关心。
但灾难终究发生了,肖凡也挼不清,这究竟是天星教的灾难,还是自己的灾难。问题在于,天星教的触手探到了汪明明的身上,而女子会所的摄像记录显示,当初汪明明神情欢欣地跟那个化妆成女子的教尊勾肩搭背,姿态极为亲密。
这就指向了下一个问题,汪明明已非昔日那个小鸟依人的柔顺女子,无论从哪方面看,她上了一条实至名归的贼船,走上了一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
因为显而易见的,教尊掳获情感只是手段,目的是将汪明明献祭给不可能存在的神祉,他要的是汪明明的命!
肖凡静静坐在那里,沉思了良久,也迟疑了许久,给绿茶续了三水,抽了六根烟,终究还是要去面对的,纵然这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境。
眼前蓦地里一花,逼仄的茶座包间里,条桌对面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俏丽女郎。肖凡发一声喊,魅影流烟般绕桌而过,一把将她搂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