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小事?要是那小子真的是拓雷,对蜀东谷和嚟青族来说,又是一场新的灾难。
拓森平复心中的波动,挤出一抹笑容来,“谷中近日有人作乱,在下的亲卫见到领头的人似乎是姑娘身边的那个孩子,故而有此一问。”
他能来这儿就说明心中确定了拓雷的身份,多此一举不过是想要试探她的态度,是否会插手帮助拓雷。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话不用说的太通透。
“那孩子不过是我在蜀东谷不远处捡的小奴隶,何时又与贼人扯上关系了,少族长不放心的话大可去仔细查,我不会说什么的。”
她的话让拓森心中狠狠的松了口气,不管就好,他就说拓雷哪儿来的那样的好运气。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拓森的心情比来时轻快许多,恭敬的对着谷柒月行了一礼,以示感激,简单寒暄了几句就识相的离开了。
“大局已定!”
姬怀瑾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长街,吐出了四个字。
谷柒月松开手起身,站在窗外往嚟青族的族地望去,树海葱郁,一片刺目的绿色,这场战役不仅仅是拓雷与拓森之间的博弈,最重要的是拓雷最后的机会。
要是还无法拿下族地,铲除叛乱,他的身份已然曝光,再无退路。
“放心吧,灼心草一定会拿到手的。”
听着姬怀瑾不自觉加重了几分的语气,谷柒月的心跟着紧了紧,似乎都能穿破天幕遇见今夜的火光簇簇,席卷了大半个蜀东谷的画面。
“我不担心。”
她笑,以雪卿的手段,想要拿到灼心草并无困难,她怕的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万一灼心草没有想象之中的作用,那他……
罢了,车到山前必有路,她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是夜,他们一行人都没有出门,守在谷柒月和姬怀瑾的身边,不知是不是拓雷和拓森特意的关照过,不管街上如何混乱,尖叫声和哭喊声连成一片,始终都没有人靠近酒楼。
“算算时辰,该动手了。”
姬怀瑾的眸光穿越层层的星光,落在族地的方向,似乎是为了响应他的话,“轰”的一声,巨大的火龙在狂风的帮扶下冲天而起,将夜幕刹那点亮。
伴随着火光,震天响的厮杀声顿时响彻了蜀东谷,红豆屈膝坐在窗边,嘴里叼着一片叶子,缓缓的吹奏着一曲小调,甚是悠闲。
别人在厮杀搏命,他们倒是有闲情雅致。
“小姐,拓森派了许多人守住了酒楼,说是要保护小姐的安危。”
相思推门而入,语气嘲讽,面上还有些未及散去的薄怒。
果然还是提防着他们的,谷柒月失笑摇了摇头,他当真以为凭着那些人能够看的住他们?痴人说梦!
“拓森那边要是能早点结束,这些惹人讨厌的苍蝇也就没办法蹦跶了。”棠丞体贴的倒了杯递过去,安抚着相思的情绪,“总归也没有什么威胁,跳梁小丑,与他们计较作甚?”
相思瘪瘪嘴,水刚端到手中,突然想起刚才的事情,脸色一黑到底,“小姐,拓森的那些人嘴巴不干净,要不我还是去清理了他们吧。”
谷柒月奇怪的瞥了一眼相思,勾唇道:“他们是怎么招惹你了?”
在几人的逼问之下,相思才吞吞吐吐的把话给说完,原来是他们突然包围了酒楼,相思上前问了两句,结果被调戏了一番,还辱及谷柒月。
说她不过是自家少族长的新欢,一个填房的,凭什么如此的傲气?端着架子还让他们少族长几次三番的屈尊来此,简直是恬不知耻。
又说爬床的女人他们见得多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谷柒月这种与无数个男子厮混在一起的,简直是残花败柳,令人发指。
混在军中的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什么难听的话都说得出来,相思又不敢私自动手,只能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这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拓森既然不好好的管教,那属下就去替他好好的管教管教。”
棠丞几人顿时怒了,敢侮辱他们瑾王府未来的当家主母?王爷都捧在心尖尖上,一句重话舍不得说,他们居然敢这么混账?
红豆直接翻身从二楼一跃而下,去杀人了……
谷柒月蹙眉,也没有阻止他们,“随便怎么处置!待会清理干净就是了。”
几人应了一声,纷纷下了楼,一个个气势汹汹,将酒楼只能怪其他人可是吓得不轻。
“他们,不必活着了。”
姬怀瑾的容颜虽是淡淡的没有颜色,谷柒月却知道,他这次,是真的动怒了!自然,她是绝对不会为拓森求情的!
夜晚的火光烧了一夜,拓森的府中多了三十一具尸体,各个面目全非,死状痛苦莫名。
而嚟青族的族地,血流成河,燃成了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