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须为蝼蚁担心?
走在前面的几人,姬怀瑾少话,多数时间都是白家父女在自说自话,谷柒月想搞清楚他们打得什么算盘,自然不能打击他们的积极性,时不时的接上一两句。
“我等来府上叨扰已经实属过意不去,如何能再委屈贵府的公子小姐不得外出?我这人喜欢热闹,用饭清冷也没什么胃口,不如白老爷将他们请来一起用吧!”
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想要算计他们至少要拿出些诚意才是。
“哎,不瞒公子,我家儿子女儿不良于行,因此常年卧榻,鲜少与人打交道,寻来也不过是扰了诸位贵客的兴致,不来也罢。”
白老爷叹气回绝,伤心之态不似作假,。
人家都说了不良于行,谷柒月也总不能逼着人家坐轿子来赴宴吧,用饭期间,白老爷数次示意白莲儿为姬怀瑾端茶倒水,大献殷勤,其心思昭然若揭。
姬怀瑾三尺之距的规矩他们可不知,未免去白家父女不小心触碰禁忌,惹恼了他,谷柒月多番阻拦,加上他们似有若无的拖时间,用完饭已经是夜幕临近了。
“时辰已晚,几位公子不如留宿在这儿,明日一早有事再行离去可好?此刻出府寻落脚之地,又得费一番周折。”
又是用饭,又是留宿的,显然还有后手,谷柒月自作主张留了下来,分给他们的院子是连在一处的。
“公子就住在西厢房吧,此处幽静,环境雅致,这位公子的客房在东厢,小厮早早的就收拾妥当了,尽数换上了新的衣裳用具。”
白莲儿亲自将他们送到住处才离开,谷柒月摩挲着下巴,目送她离去,身子往后靠在姬怀瑾的肩膀上,“雪卿,你说她故意强调你住西厢,我住东厢是想要做什么?”
一个院子的客房,客人想要住哪儿难道不是随自己的意愿?
“月儿等夜里不就知道了吗?”
姬怀瑾扶端正她的身子,正色道:“倒是月儿与我既然与我有龙阳之好,寒夜薄衾孤冷,不如同塌而眠?”
明明是调戏轻薄之语,从他的口中说出,倒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他向来是个守礼的君子,谷柒月倒也不担心他会做些什么,想起白日刻意所为,坏笑道:“姬公子愿意与我成龙阳之好,如此美意,春宵苦短,如何能拒绝呢?”
说罢,谷柒月抬手在他的脸颊上揩油一般的轻轻抹了一把,对上他有些无奈宠溺的眼神,放肆的大笑了两声钻进了他的房间。
是夜,月上中天,一抹人影偷偷的溜进了院子,先在东厢驻足片刻,毫不迟疑的往西厢而去。
“雪卿,你说他们该不是想要霸王硬上弓吧?”
对于即将上演的好戏,谷柒月甚是期待,她最想知道的是在白莲儿意识到了他们之间有异样的情愫之后,如何再将这场戏进行下去,
姬怀瑾屈指,在她的眉心轻轻一弹,“就这么想看她对我霸王硬上弓?”
她性子向来跳脱,顽皮恣意,可这喜欢瞎看热闹毛病得好好改改!
谷柒月顿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她敢?那只手碰你,就砍了哪只手!”
见她如此抵触和愤怒,姬怀瑾凤眸闪过一丝笑意,话音柔软,:“那你怕是看不成好戏了。”
“端看她想要作什么不就行了?白家老爷也是厉害,一不清楚你我家世背景,二不知晓你我善恶,就敢动这等歪心思。”
谷柒月察觉有人靠近,即刻噤声,拉着姬怀瑾往屏风后躲了躲,来人将房门推开一半儿,慌忙的挤了进来合上门。
黑漆漆的屋内连半丝灯光都透不进来,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看到了由棠氰扮演着的姬怀瑾侧身躺着,背对着她,有些紧张的走到窗边,在放着的兰花花瓣上滴了些东西,一股奇异的香味逐渐在房中弥漫开来。
“果然是阴沉水,混着兰花上的千香散就是极品春~药,且挥发之后无色无味,查无可查。”
谷柒月看向姬怀瑾,面色阴沉,要不是他们早有发现,恐怕一切要按照他们所设计的方向发展。
该死!他们居然敢用这么龌龊的心思来算计雪卿!
“姬公子,莲儿对公子一见倾心,自知公子身份贵重,白家高攀不起,即便是做个妾室,能陪在公子的身边,也是心甘情愿了。”
黑暗中传来她低喃的声音,更是让谷柒月冷笑不已,好一番深情,听得她差点都要感动了。
床上的棠氰身子崩的紧紧的,吓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却在此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吸声有些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