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衍离眸色微动，“是你养父，他出狱了？”
方以情点了下头，身体也是跟着一颤。
他又问，“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方以情动了下唇瓣，眼睛抖了一下，“我趁他喝酒喝醉，拿玻璃割了绳子，可是门被锁了，钥匙在他身上，我就去找，结果他醒了，抓着我就又是一顿打……”说着，她带了哭腔，“然后…他被我推到在地，脑袋撞到了柜子晕了过去。可是我没想想到，我没想到推搡之间烧水的壶掉在了地上，煤气没有关，就……就引发了火灾。”
说完，方以情将头低下哭了起来。
乔衍离听明白了，“所以你说的杀人，是煤气泄露引发了火灾，导致你养父他被烧死了？”
方以情埋着头，点了点头。
罗丝语全程都没说一句话，如果方以情说的是真的，那么她这就不算是杀人，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那个样子，她只是想逃跑，也没有想过要杀人。
不对，罗丝语想到了什么了，开口问，“发生火灾的地方是不是城北郊区？”
方以情呜咽着，“应该是，我跑出去是扫了一眼指示牌。”
这么一说，乔衍离也明白了，早上在车里听到的新闻，应该就是方以情所说的了。
“都是报应，都是报应啊！”方以情抬了头，眼睛里含着泪，望着罗丝语。那是一个怎么样的眼神，愧疚，后悔，讽刺，自嘲……
她嘴角淡淡的笑，说，“都是报应。我害了你的孩子，这么快报应就来了，这些天的囚禁，鞭打虐待，都是老天回报给我的。它在惩罚我，惩罚我伤害了一条无辜的性命。罗丝语，对不起，真的是对不起！怪我太爱衍离了，可他又那么爱你，我嫉妒你，嫉妒死你了！凭什么，你凭什么可以得到他的爱，明明陪在他身边那么久的人是我！我只是想让你们误会，让你们离心，那么你们就可以分开了，我有可以重新回到衍离身边了。我……我也不想伤害你的孩子，可是……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丝丝，你可以原谅我吗？”
方以情满脸泪水，那张脸上还有青紫的伤痕，可是她这样哭着，却还是有种楚楚可怜让人心疼的感觉。而且那个眼神，是真的透着诚恳和悔意。
罗丝语轻轻别过眼去，没说话，眼里也是水光光。
乔衍离侧眸，覆住她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也什么都没说。
罗丝语吸了口气，眨眨眼遮住眼里的水光，对上方以情的眼睛，“那我妈妈呢？究竟是不是你推她下楼的。”
“不是！”方以情坚决否认，使劲摇头，“丝丝，我真的没推你妈妈下楼。是她，是她听见了我和周尧的对话，她急着去告诉你，一时没注意摔了下去。”
“那珍珠呢？掉在楼梯上的珍珠是怎么回事？”
方以情低了眸，声音有点小，“是我故意丢的。周尧告诉我，让我告诉你是我推的你妈妈，再和衍离说不是我推的，那样，可以增加你们之间的误会。”
罗丝语哼笑了一声，眼睛狠狠的皱了几下。
可是乔衍离又问了，“那抑郁症是怎么回事？”
“也是周尧让我那样做的。”方以情小声的说，“她说她是心理医生，还在医院认识有专家，这样可以增加你的同情，让你对我更好更关心。衍离，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我真的，真的只是想回到你身边，我只是太爱你了！”
“我先出去！”
方以情话刚落，罗丝语就站了起来，出了病房。乔衍离也跟着起来，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回头对方以情说，“你安心休息。”
“衍离！”方以情又叫住了他，“我杀了人，你……你会告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