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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君度一时愣住,回思方才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恍惚间已经是心中刺痛,他自幼少见父亲,幼年时总听人说父亲如何英武盖世,那个时候,他发愤图强,就是想着快些学得本领,长大了好随父亲征战天下,成为父亲那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现在这个愿望实现了,可却感觉不到一丝喜悦和满足,他的心也早已不是纯粹的建功立业,他所有的努力,也不是追随父亲的脚步,辅佐、孝顺英雄的父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做事想事时,眼睛总离不开那金色御座,那属于父亲,却更希望属于自己的至高无上。
“都怨老二,没有他就好了!没有他,一切都应该是我的!我也不会变的不忠不孝,也不用做那些不择手段的事情。”沉默了许久,李君度忽然爆发,大声吼道。
李君度挥舞着拳头,满面狰狞,心中怒稿收好放进红盒,低声劝道:“皇上,夜深了,您就寝吧。”
李明勋没有回应,乌以风扯过棉被,盖在了他的身上,悄悄退了出去,李明勋捏住被子,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把脸埋在了被子下面,心中想起了长子的点点滴滴,从一个人见人爱的小肉团一步步成长为英武盖世的帝国英王,这个孩子是无可挑剔的,自己给他的太少,他却回报了太多,而不知不觉间,竟把一个孩子逼成了这样,如果不是他运气好,有一个好妻子,或许一步错就能踏入深渊,而身为父亲的自己却无从得知。
第二天一早,英王应召入宫,进了御书房,就看到李明勋在炕上靠在软垫,一块沾满水的布盖在脑门上,脸色苍白,神色有些萎靡,而太子则在一旁侍奉着。李君度微微一愣,立刻跪地行礼:“儿臣恭请圣躬金安。”
李明勋睁开眼睛摆摆手:“起来吧,我这个样子,也没什么安不安的。”
李君度又向太子行了礼,才是问道:“父皇这是怎么了,如何身体不适,该早早告知儿臣,儿臣也好入宫侍疾。”
“回英王的话,皇上思绪紊乱,心中郁结,又有些着凉,所以有些发热,将养几日就好了。”太医院的医正小心回到。
李明勋道:“听到了吧,我身体没事,成太医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劳烦成太医去各宫传话,省的挨个来烦扰,我和太子、英王好好说说话。”
太医退下之后,李明勋拿下脑门上的帕子,在两个儿子的帮扶下坐正了,说道:“年关将至,今年我让内阁、元老院和议院都派人来,说是参加正旦大朝会,实际还是把各实权机构的头头弄来,给北伐定个正经的时间、计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