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上前,敲门。p
无人应。p
叶元裴没再废话:“砸门。”p
骆府的大门是纯实木做的,又厚又重,既是经历了几年风霜雨雪,也无人打理,可如今仍然坚守岗位。p
一群禁卫军,拿着一人合抱的木头,“当当”地撞了许多下,竟然半点也没撞开。p
叶元裴很无聊地看他们一眼,给他自己的人使了个眼色。p
一人立马站出来,“刷”地一下就把自己的外衣脱了然后连带着头盔一起,往墙头扔去。p
那衣服才刚扔过墙头,几只箭头便“嗖嗖”地从院内直射出来,不偏不依地扎在衣服上,也把那衣服重新打了回来。p
叶元裴“哈”笑了一声:“还真来对了地方。”p
他是从千军万马里走出来的,当然不会怕区区几十个人。p
当下便命自己的人,接手了禁卫军手里撞门的圆木,同时各方也以最快的速度,准备的盾牌,以及防御的武器。p
骆府的木门再厚,也不会比城门更结实,这些兵将们,连城门都撞得开,还会在乎这个吗?p
不过片刻,门就开始松动了。p
有黑色箭头从松动的门缝里,往外面射来。p
可外面是黑压压一片盾牌挡着,那些箭头出来,半点也伤不到人,只能听到“当当”的声音落地。p
叶元裴目光寒寒地看着门口,心道:这帮人还真是垂死挣扎,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放弃,仍然以杀人为乐。p
又是“咚”的一声响,半边门不堪重负往里榻去。p
门才刚缺一个口子,叶元裴的人便如滑溜的鱼一样,从那个缝隙里钻了进去。p
近距离博斗,先前对准他们的箭便用不上了。p
里面一片撕杀声,而这边的门也在一瞬间全面崩溃。p
更多的人一拥而入,一半围杀反抗的人,一半在叶元裴的带领下,已经往更里面闯去。p
几十个人,还是凑起来的几十个人,跟军中的人当然没法比。p
叶元裴连正堂的门都没进,院子里的几十人便全部被缴了械,按趴到地上去。p
要不是他提前命令手下,不能大开杀戒,这会儿怕是都血流成河了。p
叶元裴站在入正堂的台阶上,反身看着前院里已经被他们制服的一群人摇了摇头。p
都是一脸愤慨,却是连最起码的清醒都没有。p
正堂的门是敞开的,光线从门口进去,在地投射出一块方方正正的白光。p
足步之间,再往前去,便是大片的阴森。p
这个地方……p
是当年骆柯坐下来自杀的地方。p
这么多年过去了,地方没变,里面的摆设也没怎么变,除了那些值钱的都被拿走外,里头的桌椅板凳,包括墙上的画都还挂的好好的。p
只是因为长久无人打理,那画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原先山灵水秀的风物,便模糊成了一才,原先钟灵毓秀的人物,此时也成了一团泥灰。p
一个妇人,端坐在骆柯曾经坐过的椅子上,双手扣在身前,腰杆笔挺,眼睛目视前方,冷冷看着进去的叶元裴。p
“白止?”叶元裴叫了她的名字。p
p
妇人眼里的冷光闪了闪,嘴角搭成一个阴险的弧度:“叶大将军,好久不见。”p
叶元裴“哈哈”一笑,也应她道:“确实很久没见了,得有好几年了吧,骆夫人?!”p
他慢悠悠地往里走,在离白止两三米远的地方站定,上下看了看她,丝毫不被她现在的气势吓到,反而“啧啧”有声地说:“是真没想到,当初拖着孩子,到处哭着求人的你,会有如今的场面,佩服佩服!”p
骆夫人对他的话,只是抱以冷笑。p
“我也是挺佩服叶大将军的,这么多年了,仍然忠心耿耿,哪怕至爱被夺,哪怕不能过自己的喜欢的日子,也一样为主子卖命。”p
叶元裴看着她笑的更开心了。p
“骆夫人呀,看来这几年你还真没闲着,我记得我们以前也不是很熟的,甚至同在京城也没见过几次面,倒是没想到你这几年对我还挺感兴趣,连这种事都打听得出来。”p
骆夫人像一尊雕像,坐在那里,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但这并不能挡住她的毒舌。p
“叶大将军是何等的风云人物,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又岂会是小事,像心爱的女子被强行说成妹妹,还要双手送给极恨之人这种事,在京城早就人尽皆知了。”p
“是吗?我这么出名,我怎么不知道?”p
骆夫人看着他又冷笑一声。p
叶元裴倒是笑的很开心,好像骆夫人掀的根本不是他的丑事,而是一件极光荣的事,而他也因为这份光荣出名受益,所以喜不自胜。p
他笑呵呵地看着她,又环视了一遍这间屋子,十分好奇:“骆柯骆大人当年死的时候,我记得是让你跟你儿子回乡下去的,好像还留了银子给你们,你可倒好,竟然带着银子又回来了,哦对了,怎么没看到你儿子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