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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亮的很早。p
入夏的天气,不像冬日,上朝的时候还好像是半夜,四处皆黑。p
夏季虽然时间上还是一样的,但是天色却亮的早了。p
所以凌天成起床的时候,外面已经有些微白色。p
从窗口透进来的光,极弱地钻进室内,被屋内的灯光一照,又不见了踪影。p
李福自然早就过来了,且把龙袍,冠冕备好,躬身伺候在侧。p
凌天成也不说话,像往常一样,起床,嗽口,净面,更衣。p
在正殿里,御膳房早就备了一些茶点,虽然他平时都不怎么吃,可还是会备着。p
今日凌天成似乎心情好,竟然意外地在那儿捏了一块放进嘴里,然后说:“今日的点心不错,等皇后起来,记得给她送去一份。对了,还跟平儿说一声,大早上的不要让她吃粽子,以免消化不好。”p
李福一一答应下来,不忘像从前一样说:“皇上对皇后娘娘真是用心。”p
凌天成:“朕也只有这么一个皇后,且只喜欢这么一个人,不对她好,对谁好去?”p
李福:“……”p
他其实内心是很忐忑的,就算凌天成还像过去一样,他也会觉得这人不正常,可他偏偏又好像跟过去不太一样。p
过去他不会吃点心,今日却吃了。p
过去李福搭了话,他就算再高兴,也只是一笑置之,基本不答他,可今日竟然还跟他解释。p
李福可不敢以为自己一夜之间,地位飙升,在皇上心里重新得到不一样的重视。p
他只觉得今日皇上太不一样了,是不是有事要发生?p
早朝上例行公事的问安,然后处理一些日常事务。p
有本早奏,无本退朝。p
没事的自然都退了出去,凌天成却把几个老臣留了下来。p
这些老臣里还包括韩英。p
韩英这个学士的名头封的比较早,先皇在的时候,他已经在文渊阁行走了。p
只不过那个时候有很多的老臣在,他便是年轻的那一个。p
重要的机密的事,自然不会交给他去做,大概也正因为没有接触到核心的机密,所以才留命到现在。p
别人说,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早是有道理的,尤其是在皇权之争的事情上。p
不过韩英既然担了大学士的名头,那自然也有他的过人之处,比如他的记忆力惊人,而且是真的很有学问,当年他虽然未做皇子的们师傅,但在学问方面,老皇帝还是很依重他的,时不时的也会让皇子公主人听他讲一堂课。p
实则已经算是他们的老师了。p
众臣散去以后,留下来的几位便被请去了紫辰殿。p
凌天成不知何时,跟庄思颜学会,在一些事情上懒于拐弯抹角,而喜欢开门见山。p
他直接把昨晚那位拿来的信交给李福:“拿下去给众臣看看。”p
众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听到这话,目光不由自主地都被那信吸引了去。p
李福也看着那信,拿在手里的时候却似千斤那么重。p
他小心地托着,从凌天成身边走到众臣身边,觉得那条路有十万八千里那么长,他拖的腿都没力了,才遥遥看到众人的目光。p
有人先把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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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了过去,仔细看了一番,摇头说:“这信里的内容乱七八糟,只知是说天燕国的事,却看不出来他具体要表达什么?”p
有人马上从这句话里,推测出了不对:“皇上,是不是天燕国出了什么事?前段时间听说那边有渔民过来,好像有天燕国人入了我们的国界,还去的东沧县?”p
“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了,有平宁公主在,他们一直都很平静,要真找事,也会选个更好的时候,而不是现在。”p
“这倒也是……”p
众人议论纷份,都在讨论信里的内容,只有韩英还端着信在看。 p
他看的很认真,从头看到尾,然后看到末尾处的属名,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p
凌天成也没说话,听着众人的话,也看着他们的表情。p
韩英的表情自然分毫不漏地落入他的眼底。p
想来,这韩英是认识平宁公主的字的。p
众人说了一段时间,韩英也终于把信放下了,李福过去把信收了,重新放到凌天成的桌前。p
别人的话,凌天成已经听的差不多了,这次便只问韩英:“韩大学士,可有什么话说?”p
韩英躬身上前:“此信虽属名为平宁公主,可字迹却非她本人,反而像是别人依着她的笔迹临摹出来的。”p
凌天成“哦”了一声:“大学士识得公主的字体?”p
“臣见过几次,虽不说完全熟悉,可一个人写字的习惯,一般是从小就养成的,后来再变,也脱离不开本体,除非发生极大的变化,比如不能用原来的手习字。”p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见凌天成未开口,才又接下去道:“可依着这封的内容,应该不是这样的,写信之人,明显是想用原来的字体,而不是公主本身换了手写的。”p
韩英的意思就是,这信不可能是平宁写的,是有人模仿她的笔迹弄出来的。p
凌天成没点头,也没摇头,他甚至都多问什么,便让众人都退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