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吴汉闻讯赶过来的时候,公孙庭已经回到城内,吴汉面对的是两扇冷冰冰的大铁门。
吴汉怒极,冲左右大声吼叫道:“给我撞开城门!”
周围的汉军汗如雨下,一名军侯咧着嘴,小声提醒道:“大司马,我军我军通过护城河的冲车业已业已全部被敌军损毁!”
吴汉怒声喝道:“从后方继续调冲车上来!”
军侯一边擦着汗珠子,一边连连点头答应着。
现在想把冲车运送到城门近前,谈何容易?
冲车沉重,若要通过护城河,起码得铺设十根以上的云梯,云梯得叠为两层才行,然后还得在云梯上铺设木板,只有这样,才能让冲车于云梯上行进。
这本身就够困难的了,在运送冲车的时候,将士们还要顶着城头的箭射,顶着弹射下来的礌石。
一辆冲车往往还没运到护城河的对岸,就被蜀军的箭射、滚木、礌石损毁,或掉入护城河里。
冲车在运送途中,损毁率差不多接近百分之八十,也就是运过来五辆冲车,才勉强能有一辆冲车成功渡过护城河。
己方的冲车数量已经不多,再强行往前方运送,估计就要消耗殆尽了。
看着军侯只是一个劲的点头,却站在原地没动,吴汉眉头紧锁,怒声质问道:“你还在等什么?
快派人去调冲车过来!”
“大大司马,我军的冲车数量已经已经所剩无几”吴汉一把抓着军侯的衣领子,怒吼喝道:“哪怕只剩下一辆冲车,你也要给我运送过来!”
那名军侯急忙答应一声,调头向后方跑去,令人去调派冲车过来。
汉军阵营当中,有兵卒推送上来五辆冲车。
当第一辆冲车被推上护城河上的木桥时,城头上的箭射便集中过来。
箭矢好似雨点一般,噼里啪啦的钉在冲车上,推着冲车的汉军兵卒,不时有人中箭,摔下木桥,掉入护城河。
当冲车运送木桥一半的时候,一颗颗石头从城头上弹射下来,砸在木桥上,咚咚作响,桥面震颤,推着冲车的汉军兵卒,很多人都站立不住,从木桥上摔落下去。
在石头持续不断的砸击下,一颗石头正中冲车的车轮,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车轮破碎,冲车的身子向旁一歪,于木桥上倾斜,眼瞅着要栽进护城河里。
周围的汉军兵卒死命地拉着绳索,不让冲车掉落,咚,又是一颗石头重重地砸在车身上,汉军将士再也拉不住冲车,冲车斜着掉下木桥,连带着,还把三名汉军兵卒也一并带了下去。
站在城门前的吴汉看得清楚,狠狠跺了跺脚。
他将向挥手,大喝道:“第二辆!上!”
很快,汉军又把第二辆冲车推上木桥。
和刚才的情况一样,城头上依旧箭如雨下,其中还夹杂着弹射出来的石头。
吴汉将手中的虎威亮银戟狠狠向地上一戳,从周围兵卒手中接过来两面重盾,他一手一个,提着两面重盾,跑到木桥上,站于冲车前,以两面重盾来挡蜀军的箭阵和落石。
叮叮当当箭矢钉在重盾的盾面上,火星子溅起一团团。
咚、咚、咚落石砸在重盾上,爆发出来的闷响声,都震得人耳膜生痛。
以盾牌挡下箭阵,这倒不算什么,可以盾牌挡下从城头上弹射下来的礌石,这就太匪夷所思,超乎想象了。
但吴汉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让不可能变成可能。
在吴汉手持双盾的保护下,这辆冲车还真被汉军强行运过护城河,一直退到城门前。
数十名的汉军,齐齐推动冲车上的木锤,猛烈撞击城门。
轰隆、轰隆巨响声持续响起,每一次的撞击,都让城墙为之震颤,城门四周哗啦啦掉下碎石和土屑。
在城门洞里,无数的蜀军拥挤在一起,死死地顶着城门。
刚刚撤回到城门的公孙庭见状,暗暗咧嘴,这样下去,城门坚持不了多久,迟早会被汉军撞开。
公孙庭当机立断,带着两千敢死队,再次下令,打开城门。
随着城门打开的瞬间,以公孙庭为首的蜀军敢死队冲杀出去,一瞬间,便挑翻了冲车四周十数名汉兵。
公孙庭带领着蜀军,迎向四周蜂拥而来的汉军,双方混战在一起,趁此机会,有数名蜀军跑到冲车前,先向冲车上浇火油,然后掏出火折子,把冲车点燃。
见到敌军再次出城破坏冲车,就在附近的吴汉断喝一声,提着战戟,箭步冲杀过来,一走一过之间,数名蜀军被战戟的锋芒扫倒在地。
公孙庭看得清楚,心头一震,来不及细想,他抡起长刀,大吼着向吴汉的头顶全力劈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