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金丹说了,只让我一人去,而且,你们去了也会有危险。”
虚英语气坚定地说道:“要么,陛下带上我等一起去,要么,陛下现在就杀了我等吧!”
刘秀没词了,过了片刻,他长出口气,说道:“等到了冢岭山,我们见机行事!”
听闻这话,洛幽等人的脸上都露出喜色,偷偷看眼虚英,暗暗挑起大拇指,关键时刻,还是虚英能在陛下面前强硬得起来。
他们一行五人,走的是东宫门,悄悄出了未央宫。
然后五人骑马,由长安的东门出城,直奔冢岭山而去。
长话短说,翌日上午,一路疾驰的刘秀等人终于抵达了冢岭山。
冢岭山是一大片的山脉,连绵起伏,一眼望不到边际,而且山中丛林密布,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翠绿。
在这么一大片山林当中,想要找到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刘秀当然没有蠢到去搜寻金丹和刘章,他心里清楚,对方的目标是自己,既然自己已经到了冢岭山,那么,对方一直会主动来找他。
刘秀骑着马,走在前面,洛幽、虚英四人骑着马,跟在后面,他们一行五人,缓缓进入山道。
山道平坦,而且也宽敞,即便他们五人骑马并排走,都绰绰有余。
他们正往前走着,忽然,就听嗖的一声,刘秀双腿夹紧马腹,用力一提缰绳,战马咴咴嘶鸣,两只前蹄高高抬起。
啪!一支从树林中飞出的箭矢,在马腹的下方掠过,钉在道路另一边的一颗大树上。
“什么人?”
虚英、虚庭、虚飞同时大喝一声,跳下战马,作势要钻进树林中。
刘秀抬手,叫住三人。
对方这一记冷箭,显然不是为了伤他。
虚英看向那支钉在树干上的箭矢,见上面还绑着一块布条,他快步走过去,将箭矢拔下来,解开布条,展开一看,然后将布条递给刘秀。
刘秀接过来,布条上写着四个字:堂庭山顶。
果然,对方果然主动找上了自己!看到这块布条上的字迹,刘秀反而长长松口气。
堂庭山是冢岭山脉中的一座山,距离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可不近。
刘秀看着布条,眯了眯眼睛,稍作沉吟,说道:“走!去堂庭山!”
稍顿,他把布条给了虚飞,说道:“找到我们的人,把消息告诉他们!”
此时,在冢岭山内搜寻刘章的人可不少,其中有太原王府的侍卫,还有弘农郡军,另外还有云兮阁的人。
虚飞接过布条,忧心忡忡地看眼刘秀,后者对他一笑,说道:“你传信的速度越快,我就越安全!”
听闻这话,虚飞再不犹豫,收起布条,跃上战马,拨马而去。
从山中的主道,去堂庭山,要走山涧小路。
这条小山道并不好走,崎岖又狭窄,且地面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山石。
走了一段,刘秀等人纷纷下马,步行前进。
堂庭山在冢岭山系中算是一座名山,山顶的景观十分优美,逢年过节的时候,会有游人过来游玩。
刘秀四人费了好大的力气,登上堂庭山,没有心思去欣赏这里的美景,举目四处搜寻,山顶上,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更别说金丹和刘章了。
就在刘秀到处找寻的时候,身后传来洛幽的惊呼声:“陛下!快来看这里!”
刘秀回身,快步向洛幽那边走过去。
只见山顶的一颗松树树干上,绑着一条白色的布巾。
刘秀看罢,甩头说道:“解下来看看!”
虚英上前,将那条布巾解下,刘秀接过来,定睛细看,上面又是四个字:青雀山顶。
这条白布巾上的字迹,和刚才布条上的字迹一模一样,显然是出自于同一人的手笔。
看罢这四个字,刘秀脸色阴沉,忍不住将布巾狠狠摔在地上。
他们好不容易爬上堂庭山,对方又让他们去青雀山。
山顶上山风很大,白布巾落地后,要被山风卷走,刘秀手疾眼快,一脚把布巾踩住,弯腰又捡起来,递给虚英,示意他系回原处。
洛幽看着刘秀,小声问道:“陛下,我们现在……”“去青雀山!”
刘秀从牙缝中挤出一句。
对方明显是在溜他们,但刘秀没办法,谁让刘章现在人家的手里呢!下山的时候,洛幽握紧了小拳头,气呼呼地说道:“陛下,以婢子之见,就该把京师军都调过来,将冢岭山围住,让金丹他插翅难飞。”
刘秀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冢岭山之大,纵然几十万人,都围不住它,何况,章儿还在金丹的手里,我不在乎金丹的死活,我只要章儿活!”
他们下了堂庭山,刘秀又派出虚庭,通知己方的人员,不必再来堂庭山,全部去往青雀山。
青雀山距离堂庭山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当刘秀、虚英、洛幽来到青雀山山脚下时,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
举目往上观望,这一座大山,从山下都看不到山顶,半山腰处,云雾缭绕,好像半截的山峰都插进了天上。
洛幽禁不住轻叹口气,低声嘟囔道:“这次,不会又让我们白跑一趟吧?”
刘秀撇了撇嘴角,深吸几口气,说道:“上山!”
汉天子
汉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