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舒见大哥面容不善,小声问道:“大哥似乎不想让我跟着陛下去玉华阁。”
“不是我不想让你跟着陛下去,而是陛下根本就不该去那种地方。”
耿弇眉头紧锁地说道。
“玉华阁不是酒舍吗?”
“是酒舍没错,但人多眼杂,陛下若是出了意外,谁能负担得起?
你吗?”
耿弇又瞪了耿舒一眼。
耿舒缩了缩脖,没敢吱声。
耿弇沉吟片刻,说道:“我得立刻去趟军营,多找些精锐之士。”
玉华阁,位于长乐宫的西面,北宫的东面,未央宫的北面,门前便是纵贯长安南北的主街道,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玉华阁不仅地脚好,占地面积也大,据说是由侯府改造而成。
出资建造玉华阁的金主,刘秀并不陌生,是刘开。
他和刘秀同宗,也是舂陵人氏,年纪比刘秀大个八、九岁。
刘开和刘縯的关系特别好,毕竟年纪相仿,当年在村子里,都是一块玩耍的小伙伴,刘开与刘秀的关系倒是一般,两人也不太熟。
刘秀做了皇帝后,刘开虽未被封王、封侯,但也得到不少的照拂,于各地经商,走南闯北,赚下不少的家当,后来搬到洛阳定居,在长安出资开设了这家玉华首发
当晚,乔装改扮后的刘秀,带着洛幽、虚英、虚庭、虚飞,四人,和耿弇、耿舒一同去了玉华阁。
汉阳之战,刘秀和龙渊、龙准、龙孛都受了伤,现在刘秀的伤势已然痊愈,龙渊三人则还在养伤中。
看到刘秀来了,店里的伙计立刻迎出来,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说道:“金公子,里面请、里面请!”
看得出来,刘秀的确不是第一次来玉华阁,连店里的伙计都记住他了。
刘秀一笑,将马儿的缰绳交给伙计,迈步向里面走。
伙计连忙叫过来几名小厮,让他们把刘秀等人的马匹牵到马圈,好草好料的伺候着。
而后,他快步追上刘秀,笑问道:“金公子,这次还是要一间包厢?”
“嗯!要一间大一点的。”
“好好好,里面请、里面请!”
伙计带着刘秀一行人,穿过酒舍的大堂,到了酒舍的后面,这里是一间大院子,四周是回廊,中间有一座人工小湖,湖边种植着花花草草,环境优雅,气氛幽静。
穿过小院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座花园,在花园的一侧,伙计推开一扇房门,然后向旁侧了侧身子,做出邀请的手势。
刘秀走进去,举目环视,这间包厢呈长条形,很是宽敞,别说坐下他们这几个人,即便是坐下二三十号人都绰绰有余。
伙计跟进来,笑吟吟地问道:“金公子对这间包厢可还满意?”
刘秀大点其头,不解地问道:“既然有这么雅致的包厢,为何以前不带我过来?”
伙计赔笑道:“以前,小的看金公子带的人不多,不好介绍这么大的包厢,而且,这些包厢也不是对所有客人都开放,只有店里的常客才有资格进来。”
刘秀乐呵呵地点下头,迈步向包厢里端走去。
包厢的桌子摆成‘冂’字形,中间的主位是一张桌子,另外的桌子则分列两旁。
桌子中央,有不小的一块空地,可以请来歌姬、舞姬做表演。
窗户敞开,外面花园里的花香自然而然地飘进来,让包厢内也透着一股淡淡的香气。
刘秀对这间包厢很满意,向伙计点点头,说道:“好了,今晚这里,我包下了。”
说着话,他回头看眼洛幽。
书童打扮的洛幽会意,拿出钱袋,抓出一把钱币,递给伙计。
伙计乐得嘴巴合不拢,收下之后,态度更加热情。
帮着刘秀点好酒菜,屁颠颠地快步走了出去。
刘秀向耿弇、耿舒摆手,示意两人落座。
刘秀居中而坐,耿弇坐在刘秀的右手边,耿舒坐在刘秀的左手边。
时间不长,有伙计鱼贯而入,将他们点的酒菜一一送上。
等伙计离开后,虚英、虚庭、虚飞也跟着出了包厢,站在包厢的门口,目光扫来扫去。
洛幽跪坐在刘秀的身边,帮着他倒酒、夹菜。
刘秀看向耿弇,笑问道:“伯昭自到长安以来,还没在长安好好逛过吧?”
耿弇说道:“微臣……军中事务繁杂,我实在难有进城的机会。”
刘秀点点头,正是有耿弇这些将官在,军中的事务根本无需他操心,吴汉到了长安后,他就更轻松了。
他说道:“若非子颜在屯田,子张在养伤,今晚,他二人定是要来一起吃酒的!”
吴汉和马武都很好酒,若是有空,听说有酒喝,他二人不来才怪呢。
听闻刘秀的话,耿弇和耿舒也笑了。
耿舒说道:“这次陛下……这次我受封牟平侯,实在是心中有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