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的混战,持续了将近有一个时辰,以汉军的大胜,乌桓军的大败而告终。
数千名乌桓骑兵,最后逃走的只有一千来人,至于匈奴的百余名残兵,则一个没跑掉,被耿舒等汉军将士斩杀殆尽。
战斗过后,冯异派来的一名将官才在到处都是残肢断臂的战场中找到耿舒。
耿舒将几名乌桓军的尸体罗在一起,坐在上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血水顺着他的甲胄滴滴答答的向下流淌,也分不清楚那是他自己的血,还是敌人溅在他身上的血。
那名将官来到耿舒近前,定睛仔细打量了一番,忍不住暗暗咧嘴,问道:“耿将军,你你可是受伤了?”
耿舒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银甲已经被染成了红甲,背后披着的白袍,都已变成了红袍。
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顿时间,他的红脸变成了红白相间的大花脸,他站起身形,向那名将官拱了拱手,说道:“我没事,这些都是敌人之血!”
将官松了口气,翻身下马,到了耿舒近前,拱手还礼,急声说道:“大将军知道耿将军追杀敌军残部,很是着急,让我过来,把耿将军领回去,大将军说了,如果耿将军不肯跟我走,就”“就怎样?”
“就让我押你回去!”
耿舒闻言笑了,摇头说道:“大将军过于谨慎了!”
“耿将军”“好了,好了,我跟你回去就是!”
连续打了两场恶战,憋在耿舒肚子里的那口怨气也算是发泄出来。
他叫过来一名校尉,让他统计己方将士的伤亡,并安排人手,把阵亡将士的尸体都运回去。
耿舒是带着三千骑兵出战的,在吴家聚,折损了数百名将士,在和乌桓骑兵的战斗中,又则损了数百将士,三千骑兵,现在已不足两千骑。
回到本阵,和冯异汇合,看到耿舒这一身的血迹,冯异也吓了一跳。
不等冯异开口询问,耿舒主动单膝跪地,插手认错,说道:“末将未听大将军叮嘱,贸然追敌,还请大将军恕罪!”
冯异无奈地摇头而笑,说道:“耿将军连破匈奴骑兵、乌桓骑兵,旗开得胜,连战连捷,又何罪之有?
快快请起!”
在对付匈奴人、乌桓人这方面,冯异的经验还真就没有耿舒丰富,何况人家还打了大胜仗,冯异也没什么好说的。
耿舒的品行和耿弇是很像的,不得不说,上谷太守耿况,教导出两个好儿子。
虽说一口气连打了两场大胜仗,大败流窜到代郡南部的匈奴人和乌桓人,但耿舒既没有沾沾自喜,也没有表现出盛气凌人,还和平时一样。
他拱手说道:“谢大将军不罚之恩!”
冯异笑道:“这次,耿将军是打出了我汉军的威风,匈奴人和乌桓人的行径,也必会有所收敛!”
耿舒站起身形,感叹道:“末将真恨自己分身乏术,不能定要荡尽所有进犯之蛮夷!”
冯异含笑拍拍耿舒的肩膀,说道:“耿将军已经做得很好了。”
稍顿,他又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兄长还特意书信于我,说你年轻好胜,让我多加约束于你!”
听冯异提到自己的大哥耿弇,耿舒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问道:“大哥现在可好?”
冯异笑了,说道:“伯昭在青州,大破张步,立下不世之功,现在洛阳,除了大司马,就属你兄长的威望最高!”
耿舒闻言,激动不已,他深吸口气,说道:“大将军,末将早晚有一天,也会像大哥一样!”
冯异再次拍拍耿舒的肩膀,笑道:“耿氏一族,皆为虎将啊!”
遭遇到匈奴和乌桓骑兵,这只是汉军行进中的一段小插曲,接下来,大军继续向北行进,与此同时,大批是汉军斥候先行一步,抵达灵丘,监视灵丘城的一举一动。
贾览在灵丘布置了一万的兵马,灵丘也成为敌军在代郡南部最重要的一处军事要地。
如果能把灵丘这根钉子顺利拔掉,等于汉军一下子控制了整个代郡的南部。
不日,与冯异为首的汉军终于进入灵丘县境内,距离灵丘城只有三十里。
大军正往前走着,一名斥候快马跑了回来,见到冯异后,斥候急忙翻身下马,插手施礼,说道:“大将军!”
“何事?”
“禀报大将军,驻守于灵丘的卢芳军突然撤退了,正在向北进发!”
斥候急声说道。
听闻这话,在场众人同是一怔。
双方可还没交战呢,卢芳军就不战而逃了?
就把这么重要的灵丘拱手相让了?
人们纷纷凑到冯异近前,问道:“大将军,这会不会有诈啊?”
“是啊,大将军,贼军行事诡异!灵丘可是代郡南部的中心,敌军没有理由把灵丘就这么拱手相让?”
“贾览、贾彪这两兄弟,究竟在打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