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将军一直在征战,没有精力治理梁地,对于投降之官员,也一直都留用了。”
盖延打仗是很有一套,但治理地方的本事,着实不怎么样。
在第一次东征时,盖延明明已经打下睢阳,后来竟然还能让刘永复辟,通过这一点,也不难看出盖延治理地方的能力有多差。
刘秀看了一眼溪澈影,摇头说道:“梁地混乱,难以长久,等到班师回朝,一定得对梁地进行整治。”
他本打算在蒙县这里多休整两天,不过翌日,前方传回消息,庞萌已经率领大军,对桃城发起了猛攻。
目前驻守在桃城的,正是太山太守陈俊。
庞萌在桃乡北面陈兵,准备进攻桃乡的意图已经十分明显,作为太山太守的陈俊又怎能坐视不理。
陈俊麾下有数万的兵马,只不过这些兵马都得用来防御张步,他到了桃乡,自己带来的兵马加上桃乡本地的兵马,总共才一万来人。
一万来人要抵挡庞萌亲帅的数万大军,此战之凶险,可想而知。
刘秀得到消息后,也顾不上再做休整,他亲帅数千轻骑以及三万精锐步兵,不携带辎重,只带口粮,由蒙县出发,一路北上,向任城做急行军。
临出发前,刘秀并没打算带上溪澈影,毕竟急行军太过艰苦,她一个女子,体力未必能支撑得住。
溪澈影倒是满不在乎,正色说道:“陛下不必担心臣妾,这点辛苦,臣妾也能扛得住!”
稍顿,她又说道:“何况,臣妾是跟着陛下出来的,陛下在哪,臣妾就应在哪!”
她的这番话,倒是让刘秀颇受感动,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带上溪澈影。
溪澈影穿着华丽的衣裙,不太适合骑马长途奔袭,刘秀正想着让她去换身衣服,结果溪澈影从营帐里走出来时,已然是顶盔贯甲,罩袍束带,英姿飒爽,俊美非凡。
看到穿戴上盔甲的溪澈影,刘秀为之一怔,跟在刘秀身边的龙渊、虚英等人,也都吓了一跳。
堂堂的美人,如此穿戴,未免也太不合礼数了吧?
哪知刘秀却是看得两眼放光,连连点头。
溪澈影走到刘秀近前,以将官的方式,向刘秀插手施礼,笑问道:“陛下对臣妾的这番打扮可还满意?”
刘秀乐了,笑道:“甚好!”
说着话,他令人把战马牵过来,然后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托着溪澈影的胳膊,要把她抚上战马。
溪澈影的武艺可要比许汐泠精湛得多,即便穿戴上沉重的盔甲,要上马也根本不用旁人帮忙。
不过她也没有拒绝刘秀,向刘秀莞尔一笑,借着刘秀的托力,身子一跃而起,动作轻盈又潇洒地跨上战马。
刘秀在心里赞了一声好!他也随之上马,说道:“传令下去,起程北上!”
五千轻骑、三万步兵,没有携带任何的辎重,全部都是轻装上阵,出了本方大营,开始向北做急行军。
从蒙县到任城,要穿过整个山阳郡。
别看梁郡和任城郡都是弹丸小郡,但夹在这两个小郡之前的山阳郡,可是一座大郡,境内有十个县。
刘秀一行人要赶到任城,得走百余里的路程。
轻骑还好说,毕竟有战马代步,最苦的是步兵,这百余里的路程要全靠两条腿跑完。
长话短说,刘秀等人只用了一天的时间,便赶完了全程。
进入任城郡境内,刘秀军先是抵达亢父县。
到了亢父县这里,别说步兵们感觉自己的两条腿要跑断了,就连骑兵乃至战马都受不了了。
有将官跑到刘秀近前,气喘吁吁地说道:“陛下,现在天色已黑,我军……我军在亢父暂做休息吧!”
刘秀脸色一沉,说道:“不行,桃乡战事危急,片刻也耽搁不得,就算连夜赶路,今晚也要到赶到任城!”
说完话,他看向身旁的溪澈影,问道:“澈影,你可还能坚持?”
溪澈影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冲着刘秀重重地点下头,说道:“臣妾还能继续赶路!”
听闻这话,刘秀眼中流露出欣慰之色,同时转头看向那名将官。
我的嫔妃,现在尚且能继续赶路,而你却告诉我,你已坚持不住,必须得休息了?
刘秀没有把这话直接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那名将官羞得面红耳赤,再二话不说,转身回到自己的队伍,大声喊喝道:“今晚,必须赶到任城!弟兄们再坚持一下!再赶十里路!”
亢父到任城,已经很近了,之间只隔了十余里。
在刘秀的坚持下,疲惫不堪的汉军又赶了十多里的路程,终于在当日晚间,抵达任城县。
刘秀率军赶过来的太急了,他这支兵马反而成了第一支抵达任城的队伍,而吴汉、盖延等人的队伍,都还在赶来任城的路上。
刘秀御驾亲征,率领着汉军抵达任城的消息,也第一时间传到了庞萌的耳朵里。
庞萌倒吸口凉气,暗道一声:刘秀来的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