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萌意识到庞萌谋反,他一边组织郡府的人手,准备抵抗庞萌的军队,一边又令人赶往郡军营地,赶快调集郡军到郡府。
他的应对举措都没错,可惜,他现在应对得再好,也已来不及了。
庞萌的部下入城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到郡军大营,将其中的千余名郡军全部缴械俘虏,庞萌自己则率领着其余的部下,堂而皇之的来到郡府。
看着紧闭的郡府大门,庞萌哼笑出声,他冲着郡府的院子里大声喊喝道:“赵太守可在!我乃庞萌,请赵太守出府说话!”
时间不长,郡府的院墙上站起一排人,大多都是手持弓弩的兵卒和衙役,赵萌亦在人群当中。
他看向外面的庞萌,大声质问道:“庞将军突然率军入城,围困郡府,所为何意?”
庞萌说道:“我军大营,早已粮草不足,我屡次向赵太守索要粮草,可赵太守都以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辞,既然赵太守不肯给,那么,我也只好带着兄弟们进城,自己来拿了!”
赵萌闻言,气得脸色涨红,抬手怒指着庞萌,说道:“庞萌,你你真是厚颜无耻之徒!”
“哈哈!”
庞萌大笑,过了一会,他收敛笑容,脸色阴沉下来,凝声说道:“你区区一个太守,拿着鸡毛当令箭,我庞萌的数万弟兄,又怎会受制于你?”
稍顿他又道:“今日,你若肯主动认错,向我臣服,我可既往不咎,如若不然”说到这里,庞萌张开双臂,向自己的左右看了看,说道:“赵太守,你也看到了,我这些饿红了眼的兄弟们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他话音刚落,就听四周传出一片哗啦啦的声响,兵卒们要么端起长矛,要么端起长戟,对赵萌怒目而视,做出随时准备进攻的架势。
赵萌咬牙说道:“你你私自带兵入城,围攻郡府,你这是谋反之举!”
“谋反又如何?”
庞萌大声回道:“我庞萌造反,也是被你们这些狗官逼反的!”
赵萌怒吼道:“庞萌,你要进郡府,就先从本官的尸体上塌过去!”
庞萌怒极而笑,点点头,说道:“你既然一心想找死,我今日就成全你!”
说着话,他抽出肋下佩剑,向前一挥,喝道:“攻进去!”
随着庞萌一声令下,在场的将士们齐齐喊喝一声,紧接着,人们开始向前推进。
见状,赵萌也没有多做犹豫,大声喊喝道:“放箭!”
郡府的兵卒、衙役纷纷张弓拉弩,对冲杀过来的庞萌军展开箭射。
啪、啪、啪!随着弓弩的弹射之声,顷刻之间,有十数名兵卒中箭倒地。
这非但未能阻止庞萌军的推进,反而更激发起众人体内的戾气。
人们的步步推进,变成了向前冲锋,大批的兵卒犹如潮水一般,涌到郡府近前。
郡府的院墙只有三米高,这完全挡不住如狼似虎的庞萌军,人们冲到院墙近前,立刻搭起人梯,许多兵卒脱掉身上的甲胄,踩着同伴的肩膀向墙头上攀爬,另还有大批的兵卒聚集在郡府的大门前,以又粗又沉重的大木桩子锤击府门。
郡府内的兵卒不到百人,衙役一百来人,合到一起,总共才两百来人,只凭这么点人,想抵挡住上万之众的庞萌军,那无疑是天方夜谭。
何况,庞萌军可不是乌合之众,庞萌是跟随刘秀征战河北,打下河北根基的功勋大将,麾下的将士,个个都身经百战,是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精锐之士。
不用以多打少,哪怕是一对一的正面交锋,郡府的郡军和衙役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庞萌军没费多大的力气,便攻破了郡府的防线,而后,大批的兵卒涌入郡府当中,把站于郡府院子里的赵萌团团包围。
围住赵萌的兵卒们自动自觉地向左右分开,让出一条通道。
庞萌顺着通道,走进人群当中,他提着佩剑,径直地来到赵萌近前,手中剑向前一抬,以剑尖抵住赵萌的喉咙,冷笑道:“螳臂当车,不知死活!赵萌,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肯效忠于我,你以后还是楚郡太守,你”不等庞萌把话说完,赵萌一挺胸脯,大声骂道:“庞萌,你本为谢躬官属,陛下仁德,饶你不死,还将你收入麾下,委以重任,待你庞萌,器重有加,恩重如山,你如今背叛陛下,你还有脸在我面前大言不惭?
我赵萌虽不才,只是区区一太守,但也懂得知恩图报,也懂得食君之禄,报君之恩!我赵萌今日落入汝等鼠辈之手,自会以死报国!”
庞萌笑了,气笑的。
他点点头,冷哼道:“还挺有骨气的嘛!我倒要看看,你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说着话,他抬起手中剑,对准赵萌,猛然劈砍下去。
沙!佩剑的锋芒划开赵萌胸前的衣襟,连带着,在胸前划开一条一尺多长的大口子,鲜血瞬时流淌出来,将赵萌的衣襟染红好大一片。
赵萌闷哼一声,仰面倒在地上。
庞萌这一剑并没有下死手,只是砍伤了赵萌。
看着倒在地上的赵萌,他跨前一步,一脚踩住赵萌的小腹,以剑尖逼住他,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降,还是不降?”
赵萌躺在地上,疼得满脸满头都是汗,身子突突直哆嗦,但却紧咬着牙关,一声都不肯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