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贾复站于小胡同的阴影里,耐心等待。等天快到子时的时候,有巡逻队从街道上走过来。路过小胡同的时候,为首的队长猛然觉得不对劲。
他高举着火把,向小胡同里面望了望,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见。
等他试探性的往里走去,抬头再看,顿是被吓了一哆嗦。只见黑漆漆的小胡同内,竟然沾满了人,一个个的顶盔贯甲,杀气腾腾。
巡逻队队长吓得一哆嗦,张大嘴巴,刚要大叫,冷冰冰的剑身搭在他的肩膀上,让他把到嘴巴的喊声立刻憋了回去。
手持佩剑的贾复从阴影当中走出来,用剑身轻轻拍下他的肩膀,低声说道:“这里没你的事,继续去巡逻!”
队长定睛一看,身子又是一震,刚要跪地施礼,贾复不耐烦地说道:“走!”
洛阳城内的巡逻兵,都是隶属于戍京军,他们的最高上司就是执金吾贾复,巡逻兵队长又哪能不认识他?
听完贾复的话,队长大气都没敢喘一下,躬身施礼,踉踉跄跄的退出小胡同。
望着队长带着巡逻兵快速离去的背影,贾复嘴角勾起,心中嘀咕道:还挺机警的嘛!不愧是他贾复带出来的兵卒!
终于,天到子夜,贾复向周围众人一挥手,众兵卒纷纷将身上背着的绳索拿下来,绳索的一头系着铁爪,他们齐齐把铁爪抛出,挂在院墙的墙头上。
紧接着,人们抓着绳子,仿佛狸猫似的,噔噔噔的爬上墙头。
这些兵卒,经验丰富老道,没有贸然跳入院子里,而是先取出一颗小石子,弹入院中的石头地面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这叫投石问路。
过了片刻,听院内毫无声息,人们这才扒住墙头,纷纷跳进院子里。在行动之前,贾复就已经交代清楚了,无需留下活口。
进入院中的兵卒纷纷抽出肋下的佩剑,大步流星地向里跑去。
樊崇的府内也是有护院的,听闻轰隆隆的脚步声响,原本正坐在回廊里打盹的两名护院立刻被惊醒,二人对视一眼,各自握着佩剑的剑柄,寻声而去。
他们是从一座小拱门往外走,而贾复等人则是由拱门外往里走,双方在拱门这里,正好碰个正着。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这许多军兵,两名护院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惊呼道:“你们——”
他二人刚起个话头,贾复一剑刺了过去,正中一名护院的胸膛,不等对方倒地,他快速闪电般抽出佩剑,向旁一挥,另名护院都没看清楚,喉咙已然被剑锋撕开。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连杀两名护院,贾复一挥手,后面的军兵蜂拥冲入拱门内,这里是一座庭院,人们进入庭院当中,纷纷踹开各房的屋门,提着长剑冲入进去。
只顷刻之间,个个房间里几乎同时传出人们的惊呼声,听声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贾复没在这座庭院里多做停留,樊崇也不住在这里,他大步流星地穿过院落,继续向里面走去。
这座院落的里面,是一座小花园,贾复走到花园当中,停下脚步。他眯缝起眼睛,环视四周。
沙、沙、沙!随着脚步声响,在花园四周的阴影当中,缓缓走出来四名黑衣护院,他们手中皆提着明晃晃的佩剑,目光如炬,眨也不眨地凝视着贾复。
贾复嘴角勾起,冷笑着说道:“原来府内还藏着高手,果然是要谋反!”
那四名黑衣护院没有多余的废话,走到贾复近前,四把剑,一并向前刺入,分取贾复身上的四处要害。
贾复冷哼一声,双脚在地上用力一蹬,整个人向后倒掠出去。
前面的两剑,被他闪开,后面的两剑快要刺到他身上时,贾复将手中剑快速的分向两旁各挥一下,当啷、当啷!随着两声脆响,另两把剑也一并被弹开。
两名黑衣人被震得手腕酸麻,虎口刺痛。贾复断喝一声,持剑反冲上来,佩剑横扫而出,斩向那两名黑衣人的腰身。
其中一人不敢抵其锋芒,抽身而退,另一人没有时间闪躲,只能咬着牙关,硬接贾复的重剑。
当啷!又是一声脆响,再看那名黑衣人的手中剑,横着飞了出去,虎口都被震裂开,鲜血渗出。
黑衣人踉跄着后退,贾复箭步上前,手起剑落,将对方的脖颈一剑斩断。
四名黑衣人,就这一眨眼的工夫,已先有一人身首异处,见状,另外的三名黑衣人脸色顿变。
其中一名黑衣人咬牙切齿地问道:“贾复,我樊府何时得罪过你,为何要对我樊府下此毒手?”
贾复提着剑,向三名黑衣人走过去,同时冷声说道:“何不去问问阎王?”说话之间,他断喝一声,挥剑攻向三人。即便不用画杆方天戟,只用佩剑,贾复高强的武艺也丝毫不减,以一战三,非但不落下风,反而还把三名黑衣人逼得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