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刘秀早早起床梳洗。
他在外面梳洗完,回到寝帐时,发现阴丽华已经醒了。
他对阴丽华一笑,问道:“丽华怎么不再多睡一会?”
阴丽华起身,走到刘秀近前,问道:“陛下要出战了吗?”
刘秀点点头,拉住阴丽华的手,含笑说道:“丽华不用为我担心,这样的征战,我都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了。”
话虽如此,但阴丽华还是提心吊胆。
两军战场,瞬息万变,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哪怕一支不起眼的流矢,都可能取人性命。
阴丽华小声说道:“姚太守久经沙场,骁勇善战,陛下何不把此战交由姚太守去打?”
刘秀笑了,说道:“次况领兵打仗,的确是把好手,但是有我在场,将士们的士气将更加高涨,与敌交锋也会更加轻松,这会让我军将士少付出很多的伤亡。”
阴丽华心中清楚,自己根本劝不了刘秀,他既然选择了御驾亲征,就不可能不参战。
见刘秀拿起甲胄,她走到刘秀的身侧,帮着他把沉重的叶片甲套在身上,又系紧上面的革带,叮嘱道:“陛下亲自出战,务必要多加小心!”
“嗯!”
刘秀转头,向阴丽华一笑,说道:“我知道。”
阴丽华帮着刘秀穿戴好甲胄,她从腰间取下一块玉佩,小心翼翼地系于刘秀的叶片甲上。
刘秀垂首看着,心头顿是一热,只要丽华在自己身边,每次自己出战,丽华都会给自己系上一块玉佩,保自己的平安。
等阴丽华系好玉佩,刘秀抬手摸了摸,玉佩冰凉,但刘秀的心里却很暖。
他深吸口气,抬起手来,轻抚着阴丽华的脸庞,说道:“等为夫凯旋而归!”
刘秀和铫期各率一万汉军,离开大营,分从南北向黄泽湖的东岸绕行。
被刘秀留在大营里,看守营盘的,除了寇张,还有铫期带来的那两千郡军。
且说以刘秀为首的汉军,沿着黄泽湖,一路向东南方行进。
等到下午的时候,刘秀军已然绕过黄泽湖,来到黄泽湖的东岸。
此时往前望去,已能看到五校军在黄泽湖东岸设置的营堡。
这些营堡,都不是很大,只有两米多高,里面充其量能驻扎二、三十人,但数量却很多,看似杂乱无章,实则各营堡之间的距离都没超过一箭地。
也就是说,无论哪座营堡遭受到攻击,周围的营堡都可以放箭支援。
刘秀骑在战马上,走到一处高地,举目眺望了一番,看罢五校军的布局,刘秀眯了眯眼睛,喃喃说道:“五校军这次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谷崇催马上前,说道:“陛下,贼军大营的四周,布置了下这许多的营堡,我们在进攻贼营之前,得先把这些营堡拔掉!”
“嗯!”
刘秀侧头问道:“龙渊!”
龙渊催马上前,躬身说道:“陛下!”
“现在是什么时辰?”
“将过未时。”
“传令下去,全军将士,准备进攻!”
刘秀和铫期约定好的时间是申时,未时一过,便是申时,现在距离他们发起进攻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谷崇深吸口气,摘下得胜钩上的大刀,他单手提刀,说道:“陛下,微臣去打头阵!”
刘秀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可知敌军虚实?”
“这”谷崇语塞,垂首未语。
刘秀转头看向龙渊,向他点了点头。
龙渊会意,拨马而去,时间不长,他选好了五十名轻骑,派这些轻骑兵先去敌营前探探路。
五十名轻骑兵,跑出汉军本阵,直奔前方的营堡而去。
当轻骑兵距离营堡还有五、六十步远的时候,营堡的土墙上突然站起一长排弩手,弩箭齐发。
跑在前面的数名骑兵闪躲不及,被连人带马的射翻在地,后面的轻骑兵立刻拨转马头,快速奔跑回来。
确认了营堡内有贼军驻守,刘秀催马从高地上跑下来,回到己方本阵。
他在本方阵营前催马来回走动,大声喊喝道:“贼军祸乱魏郡,动摇汉室基业,其最难恕,其心可诛!今日之战,我军将士,势必歼灭贼寇,壮我大汉之雄风,展现我大汉之天威!”
“杀!杀!杀!”
汉军将士齐声呐喊。
刘秀在马上抽出赤霄剑,向前一指,喊喝道:“进攻!”
“杀”随着将士们的吼叫,鼓声响起,汉军方阵开始齐齐向前推进。
谷崇热血,扭头看向刘秀,说道:“陛下!”
刘秀与谷崇对视片刻,点了下头。
得到了刘秀的首肯,谷崇片刻都没耽搁,双脚一磕马腹,催马冲了出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北方也隐约传来擂鼓声,想必铫期军业已对五校军发起了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