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刚刚在定国公府,刘稷口出大逆不道之言,对陛下大不敬,理应处以极刑,而大司徒非但知情不报,现在还跑来为刘稷求情,我倒要问问,你大司徒究竟是何意?”
刘縯闻言,怒火中烧,怒视着朱鲔,喝道:“朱鲔,你休要血口喷人!”
“哈哈!”朱鲔仰面而笑,说道:“刘稷在定国公府之言谈,定国公、成国公乃至李轶将军,皆可作证,你大司徒现在,还能硬把黑的说成白的吗?”
刘縯转头看向王匡、王凤和李轶。王匡无所谓的与他对视,王凤侧是眉头紧锁地低垂着头,李轶对他干笑着说道:“大司徒,刘稷对陛下大不敬,的确罪该万死,大司徒倘若为刘稷求情,便有与刘稷串通一气、合谋造反之嫌了!”一
听这话,刘縯的眼睛都布满了血丝。
以前刘秀有在他面前提起过,李轶这个人并不可信,两面三刀,嫉贤妒能,心思不正,品行不端,可是刘縯并未把刘秀的提醒当回事,还把李轶视为自己的心腹。结
果这一次,他和刘稷都吃了李轶的大亏。现
在刘縯也终于弄明白了,王匡今晚的设宴,其实就是一个圈套,而他们的突破口,就是口无遮拦的刘稷。“
你们合起伙来算计我?”刘縯一边说着话,一边后退,可是此时他再想离开皇宫,哪里还能出得去?大
殿外的院子里,已然站满了侍卫,有的手持弓弩,有的手持长矛、刀剑,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集中在刘縯的身上。刘
縯见状,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一头闯进了狼窝里。他怒视着坐在榻上的刘玄,咬牙说道:“刘玄,你竟然伙同绿林贼子,合谋算计同族宗亲?”
刘玄被刘縯锐利的目光吓得身子一哆嗦,他强装镇定,壮着胆子问道:“刘縯,你想做什么?你要造反不成?”刘
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他收敛笑容,一字一顿地说道:“刘氏出了你这个败类,简直令高祖蒙羞!”刘
玄心头一紧,缩了缩脖子,不过见在场的王匡等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天子的威严受到刘縯的挑衅。
他猛的一拍桌案,抬手指着刘縯,怒声喝道:“刘縯,你好大的胆子!来人,将他给朕拿下!”
随着他一声令下,院子里立刻冲出来四名侍卫,直奔刘縯而去。其
中有两名侍卫端着长矛,将矛头的锋芒顶住刘縯的胸膛,另外的两人走到刘縯近前,作势要抓着他的双臂。可
就在这时,刘縯身形一晃,就听咔咔两声,抵在他胸前的两只矛头断落在地,那两名走到他身边的侍卫连怎么回事都没看清楚,就觉得脖颈一凉,浑身乏力,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刘縯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泛泛之辈,恰恰相反,他本身也是武力过人的猛将。他抽出肋下的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边的侍卫击杀。而
后,他向前近前,长剑向前挥出。那两名手持断矛的侍卫,胸前的皮甲破裂开来,胸口各多出一条半尺长的血口子,惨叫着扑倒在血泊中。
连杀四名侍卫,刘縯把大殿里乃至院子里的众人都惊得目瞪口呆。他扭转回头,目光直勾勾地看向刘玄,凝声说道:“想杀我,今日我便先要你的命!”刘
縯心里清楚,既然对方已经做好了安排,他只身一人,想要成功杀出皇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在临死之前先杀了刘玄这个小人。
刘玄死了,继任者自然还是得从刘氏宗亲里挑选,但无论选谁,都比刘玄这个勾结外人,谋害同族宗亲的小人强得多。
打定了主意的刘縯,提着血迹斑斑的佩剑,直奔刘玄而去。刘玄吓得面如土色,抱着脑袋,一边向旁跑,一边大喊道:“护驾!快来人护驾!”在
场的人可不少,但敢去抵挡刘縯,拼死保护刘玄的人,一个都没有。无论是王匡还是王凤,朱鲔还是陈牧、李轶,一个比一个惜命。刘玄死不死,那是小事,确保自己的活命可是头等大事。见刘縯提着剑,直奔刘玄而去,在场的王匡、王凤等人,躲得那是一个比一个快。刘
玄顺着大殿的侧门跑了出去,刘縯接踵而至,可是还没等他进入侧门,就听沙的一声,从侧门内先刺出来一剑。
刘縯反应也快,拨剑格挡。当啷!迎面而来的一剑被挡开,紧接着,有四条人影顺着侧门,闪了出来。这
四人,都穿着侍卫的军装和盔甲,不过他们四人的武艺可比普通侍卫强出百倍。他们四人,是刘玄的老丈人赵萌为刘玄精挑细选的贴身护卫。
赵萌是赵夫人的父亲,不算是绿林系的人,而算是刘玄自己的亲信。
刘玄的处境,赵萌自然再清楚不过,说是天子,其实是处于绿林系和柱天系的夹缝当中,为了确保刘玄的安全,赵萌花费重金,聘请了四名剑客,给刘玄做贴身护卫。
这时候,刘縯一心要杀刘玄,而在场众人皆不敢上前拦阻,赵萌先前聘请的那四名剑客倒是发挥出了作用,危急时刻,他们及时护住了刘玄,将刘縯挡了下来。
刘縯的武艺是很高强,但应对四名剑客的围攻,也显得力不从心。这
四名剑客,围着刘縯不停的游走转动,时不时地攻出一剑,相互之间,配合娴熟,出剑也是又快又狠又刁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