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窦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刘秀的剑业已把他胸前的钢甲撕开,剑锋将他胸前的皮肉划开一条半尺多长的血口子。窦融痛叫一声,险些从战马上摔下去。他
虚晃两枪,暂时逼退刘秀,而后拨转马头,向己方本阵跑去。
看到窦融负伤,败退回来,列阵的莽军兵卒立刻向两旁分开,让出一条通道,窦融趴在马背上,向前方跑出一段,而后再坚持不住,侧着身子,从战马上摔下来。周
围的莽兵手疾,将落马的窦融接住,然后抬着他向中军帐那边跑去。身
在中军帐内的王邑,看到被人抬回来,一身是血的窦融,也吓了一跳,急忙命令医官进行抢救。
莽营内的战斗还在继续。昆阳城头上,王凤一部还在观望。现在早已过了约定好的巳时,可王凤一部还没有任何要出城一战的意思。王
常急得抓耳挠腮,连连跺脚,咬着牙说道:“成国公,赶快下令出战啊!”由
于距离太远,昆阳这边看不到莽营内发生的战斗,但是能听到莽营里传出来的战斗声和喊杀声。只
听声音,便不难判断出来,现在双方激战正酣,已经打到白热化的地步。听
闻王常的催促,王凤似乎也觉得再观望下去,自己做得就实在有点过头了。
他刚要说话,李轶急忙阻止道:“万万不可轻易出战!现在的战况,局势仍不明朗!我们还应再等一等!”
王常厉声问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的战斗声已是从莽营内部传出来的,说明我军将士已经成功突破莽营的防御,已经杀入莽营内部,我们还要等什么?”这
么好的机会,己方还不出战,还要等,这不是错失战机吗?
李轶慢悠悠地说道:“刘将军一部,从南阳而来,乃全盛之军,兵强马壮,理应多分担一些,而我军,已在昆阳鏖战半月有余,上下疲惫,伤兵满营,晚出战一些,也理所应当。”说着话,他看向王凤,意味深长地说道:“成国公,现在可不是争抢军功的时候,当以将士们的性命为优先考量,何况,我部在昆阳抵御莽军这么久了,所立之功已经足够大了。”王
凤闻言,深吸口气,缓缓点头,觉得李轶说得有道理啊!冒
险出战,的确不如让刘縯一部先和莽军拼个你死我活,等到两边拼杀得差不多了,他再率军出战,棒打落水狗,不仅功劳有了,自身安全也能得到最大的保障。只
看王凤的反应,王常便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了。他幽幽叹息一声,不再说话。现在王常对王凤,已是彻底死心了。若
是平常,王凤抱着私心,他还能容忍,但现在都到了生死关头,己方的存亡业已系于一线,王凤还抱着他的私心,眼里哪里有一丝一毫的大局观?
这样的人,别说做一国的上公,即便是做个太守、都尉都不够格啊!
且说刘秀,在战场杀,他杀死一名莽将,又将窦融打得负伤而逃,刘秀斗志昂扬,催马向莽军的战阵展开冲杀。一
万京师军的战阵,战力不容小觑,不过现在刘秀和他手底下的汉军将士,已经完全打疯了。人
们就像不要命似的,疯狂往前冲杀,就连平日里十分冷静的刘秀,现在都突进倒莽军的人群里,手中的赤霄剑挥舞开来,连续砍杀周围的敌军。
只一会的工夫,死在赤霄剑下的莽军兵卒,没有一百也得有几十号人之多。身
为主将的刘秀,都尚且如此,奋不顾身的浴血杀敌,下面的将士们,个个都红了眼睛,就连尹尊和宗佻,都是身先士卒,卯足了全力的往前杀敌。一
人必死,十人不能挡;百人必死,千人不能挡;千人必死,万人不能挡;万人必死,横行天下!白虎通三军现
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刘秀本身就已抱定了必死之决心,麾下的三千将士,也都豁出了性命。
三千汉军战一万京师军,场面上,完全看不到汉军的劣势,反倒是把京师军的战阵冲击得连连后退。
这时候,王邑都在中军帐里坐不住了,他从营帐里走出来,乘坐着马车,到了己方阵列的后方,而后他站在马车上,举目观望。
只见前方交战的中心,汉军就如同下山的猛虎,蹦着高的往前冲杀,反观己方的兵卒,要么被成群成片的杀倒在地,要么被成群成片逼得连连后退。一
万精锐,竟然被三千人逼到了崩溃的边缘。此战竟然打成了这样的局面,王邑也是万万没有想到。他
正愣神,一旁的巨无霸插手说道:“将军,请准末将出战!”王
邑看到巨毋霸,悬到嗓子眼的心瞬时间落回到肚子里。是啊,自己手里还有巨毋霸这个杀手锏,别看现在汉军勇猛,等到巨毋霸驱使百兽大军冲出来,这些反贼,都将成为百兽口中的美食。想到这里,王邑嘴角勾起,点下头,说道:“巨毋将军,本将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可放跑一名贼兵、贼将!”